奉天,大帅府庭院。
身着一袭雪白狐裘的张学良悠闲地在庭院里漫步着,袅袅地抽着烟,双目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枝叶依然嫩绿的松柏正在枯萎的花草。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因为,谁也躲不过季节的变换和岁月的变迁。
少帅,马占山将军已经向蒙古发动进攻了。”风影月微笑着说。
哦,是吗?”张学良眼珠微转,若有所思地问。
你是不是手痒痒了,想到前线玩玩?”
不错,我也手痒痒了,好久没杀人了。”一旁的野狼按捺不住地说。
这一次,不需要你们上。”张学良目光灼灼地说。
蒙古境内的苏军良莠不齐,多年未逢大战,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已成了老爷兵,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都比不上我们的北方集团军,至于蒙军,别的我不说,他们很可能还不过百门,相当一部分人还在使用长矛大刀和弓箭,现在,已经不是成吉思汗的时代了,北方集团军的兄弟硬碰硬地和他们打,光是坦克就足够把他们活活碾死。至于你们,我保证,以后会有机会让你们杀人,还会杀到你们手软。”
无论杀多少人,我的手都不会软。”野狼悠悠地说,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少有的笑。
蒙古草原,此时已是狼烟四起。
战端一开,空军少将陆少风就派出了两百架阿米奥轰炸机,两百架飓风战斗机,对蒙古境内苏蒙联军的机场和据点进行了空袭。
苏军在科布多、乌兰固本两处机场和达尔罕、木伦、额尔登特等据点顷刻间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苏军辛辛苦苦从本土运来的两百架飞机一架都没来得及起飞就全都被炸成了碎片。
一些地方,东北军空军直接投掷了燃烧弹。
燃烧弹辅一落地,就和着草木熊熊燃烧了起来,一座座满载蒙古士兵的蒙古包刹那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
不少蒙军大叫着,哭号着,慌乱地拿起简陋的武器冲出营房,一些身上着了火的士兵直接扑在地上打滚。
只是,他们越是打滚,身上的火就烧得越旺。
因为,东北军投掷的大多都是白磷弹。
白磷弹的燃烧十分残酷,只要在人的身上燃烧,就能直接燃烧到人的骨头里,在后世,被《日内瓦公约》和《国际法》列为禁止使用的武器。
看着天空中不断投弹的庞然大物,这些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惊骇万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些自认为勇敢的蒙军士兵,直接弯弓搭箭,向天空中飞机射去。
于是,人类战争史上最壮观的一幕出现了,弯弓射飞机。
但是,原始的弓箭如何能击落飞在万里碧空之上的,航速达437公里每小时的飞机。
飞机依旧在疯狂地投掷着炸弹,机翼上的怒目圆睁的东北虎头像显得格外的醒目。
每一声爆炸声传来,就有一群蒙军士兵被炸得四分五裂。
在这个工业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弯弓射大雕的时代早已过去。
可怜这些蒙军士兵,连怎么躲避飞机的轰炸都不知道。
他们不是挤在一起就是像疯了一样四下逃散。
结果,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飞机上的机枪打成筛子。
见蒙军连基本的防空武器都没有,不少东北军飞行员连投掷炸弹都省了,直接飞得比树杈高一些,用机载机枪对着蒙军疯狂扫射起来。
蒙军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缕缕鲜血,一根根肠子,一堆堆脑浆,瞬间将苍茫的大草原染成了五颜六色。
相比蒙军,接受过防空训练的苏军要好上一些。
遭到空袭之时,他们先是慌乱了一阵,但很快就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架设起防空炮和高射机枪,与东北军空军进行对峙。
在地面防空武器密集的打击下,东北军竟然被击落了几架飞机。
恰克图,苏蒙联军总司令部地下室。
戈沃罗夫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啊!东北军已经对我们发起进攻了?”一个三十三四岁上下,一身仿苏制军装,面部宽阔的大汉冲身旁的一个俄罗斯人焦急地叫道。
你别激动好吗?我的乔巴山主席,苏联和蒙古是革命的同志,我们苏联红军会尽力帮助你们获得独立与自由的!”高大魁梧,高鼻梁,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他的年龄,似乎比乔巴山还年轻些,但他的军衔,却是苏军上将。
这个人,正是出生于布特尔基村的列昂尼德·亚历山德罗维奇·戈沃罗夫上将,曾在彼得格勒工业学校学习,参加过一战,而后又在康斯坦丁炮兵学校学习,毕业之后到托木斯克的炮兵部队服役,后被调到高尔察克麾下,之后他率众起义,参加了苏联红军,曾在卡霍夫卡登陆战中用火炮和障碍物摧毁弗兰格尔引以为豪的英国坦克,算得上是炮兵中的天才。
但是现在,听着地下室外隆隆的爆炸声,他的心里,却感到十分的不安起来。
自己的空军已经被摧毁殆尽,空中优势已经彻底丧失,东北军的地面部队他也不甚了解。
不知道是东北军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自己的情报工作太落后,总之,他到现在只是大概地知道东北军的地面部队约摸有十五万人和大致部署的地方,至于装备了什么武器,轻重火力配备如何,他一点儿也不清楚。
不过,他相信,轰炸一旦停止,凭借他强大的炮兵,就还有希望守住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