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我是梁忠甲,发生了什么事?”梁忠甲有些疑惑地问。
他没想到,张学良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苏军的部队正在满洲里和所罗维耶夫斯克之间离你部40公里的地方,五分钟后你部全线出动,只留1000人稳固后方便可,给我全歼敌军,不得有误!”张学良风轻云淡地说。
少帅,你不是让我固守等敌军来袭吗?”梁忠甲浓眉微微抖动了两下,不解地问。
情况有变,执行命令,哪来这么多废话!”张学良冷声喝道,便挂断了电话。
少帅唱的这是哪一出呀?”梁忠甲沉思着,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他这么想是有道理的,打仗的时候,和敌人硬碰硬的打对攻,并不是上策,何况对方还是训练和装备都已进入了现代化的苏联红军。
少帅,你为什么不让梁忠甲的装甲部队和陆少风的空军一起行动,这样地面和空中的双重打击,更容易让苏军崩溃。”一个二十岁左右,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东北军少校若有所思地问。
他脸上的轮廓,和韩宇锋有着几分相似。
韩奇峰,脑子不错哦,问题考虑得挺周到的,在军事行动上也有自己的见解。”张学良微微一笑,赞许地说。
这个韩奇峰,不是别人,也是“天影”中人,被派往德国的韩宇锋正是他的哥哥,如今的他,是张学良的警卫营长。
少帅见笑了,我这点雕虫小技,哪里敢在少帅你正儿行家前班门弄斧。”韩奇峰谦虚地说。
张学良负手而立,双目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不必过谦,刚才你说的没错,飞机和坦克同时出动,的确能给毫无防备,且毫无防空力量的敌人以致命的打击,但是,如果我方的陆军与敌方的陆军纠缠在一起,我方的轰炸机因为害怕误伤而投鼠忌器,原有的空中优势就难以发挥出来。”
韩奇峰赞同地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张学良说着,双目忽然迸射出冷厉的寒光。在他们遭受我方战机轰炸时,因为缺少防空力量,他们已经会惊慌失措,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但如果在他们的神经高度紧张之时,要命的轰炸机忽然撤走,你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的神经会放松,同时还会暗暗窃喜自己大难不死。”韩奇峰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对了,如果在他们的神经刚刚放松之时,我方一支气势如虹的装甲部队再向他们发动致命的进攻,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张学良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
他们的精神会崩溃,战斗意志会变得薄弱,甚至完全丧失,毕竟,刚入虎口又进狼窝的感觉很过瘾。”韩奇峰会意地说。
这就对了。”张学良一字一句地说,负手而立,饶有兴趣地抬起头,仰望着从草原上空飞过的苍鹰。
看着宛若笔挺的标枪般傲然挺立着的张学良,韩奇峰心头感慨万分,目光渐渐由炽热变成钦佩。
以往我自负聪慧,自以为对任何事物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少帅比起来,我真是井底之蛙。”韩奇峰暗自长叹道。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比他大多少的张学良能成为四十万东北军的少帅,而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少校而已。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苏军的覆灭。
难道敌人会因为他是张大帅的儿子而故意白给他,我不信!”
草原深处,战斗依然在继续着。
虽然t-18轻型坦克仗着自己强大的机动性能和凶悍的火力在草原上横冲直撞,但白俄特战队因为人数分得太散且身手矫健,苏联红军还是没能讨到任何的便宜。
哒哒哒!坦克上的一挺7.62机枪愤怒地咆哮起来,不少长及腰部的草被拦腰打断。
谢里科夫一个翻滚,闪开了一梭子呼啸而至的机枪弹,抬手一枪撂倒了一个苏军士兵。
头儿,红匪的坦克火力太猛,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可能会全部完蛋,要知道,我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副队长谢里科夫通过步话机呼叫阿廖沙。
头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的迫击炮弹也只剩下三发了,而且,我们有两个兄弟已经挂了彩。”迫击炮手别连琴科在步话机里高声疾呼道。
阿廖沙沉默不语,看了看手上的表,才过了五分钟。
你们都给我住嘴,现在只过了五分钟,给我再坚持五分钟,这是少帅的命令!”阿廖沙朗声吼道。
嗖嗖!两个苏军士兵似乎发现了他,两把莫辛纳干步枪同时叫了起来。
阿廖沙冷静地一个卧倒,抬手两枪将那两个偷袭他的倒霉蛋胸膛击碎。
轰!一辆坦克的37火炮叫了起来,一枚炮弹欢快地冲了出去。
队员安德烈当即一个闪身,炮弹在他身旁五米处爆炸,横飞的弹片在他英俊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的面不改色地望着那辆差点要了他命的坦克,然后俯下身子,不紧不慢地爬了过去。
安德烈,回来!危险!”阿廖沙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焦急地大呼道。
但是,他没有理会,依旧我行我素地前进。
阿廖沙的喊话,他听不到,也不想听到。
哒哒哒!坦克上的7.62机枪开了火,炽热的子弹汇成一把火红的利剑狠狠地向他斩去。
安德烈脸沉如水,一个翻滚躲开机枪子弹,再一个侧后滚动便来到了坦克旁。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他把炸药塞到了坦克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