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瘦高个俄罗斯手中的餐刀再一次被朴天义格挡开来。
但是,这个咖啡商人并没有因为这次受挫而停止了进攻,而是抬起右腿,狠狠地朝朴天义的小腹踹去。
碗口粗线的腿如同一条激射而出的铁棍,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划破空气的尖啸声。
朴天义立马将重心下移,急速向后滑步。
伸直的腿堪堪在他面前停下,迎面而来的凌厉腿风刺得他脸颊生疼。
该死的!“朴天义暗骂一声,毫不示弱地向前迈出一步,挺起手中匕首直刺瘦高俄罗斯人的胸膛。
瘦高俄罗斯人满是赘肉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手中餐刀自上而下狠狠斩下。
火花四溅,金铁交杂之声响起。
朴天义登时感到虎口剧痛,手中匕首险些脱手。
看到朴天义吃痛,瘦高个俄罗斯人眼睛里露出一抹猫戏老鼠般的成就,立马起身上前,对准朴天义的咽喉将餐刀刺了出去。
面对迎面次来的冷冷刀锋,朴天义不敢大意,连忙猫下身子,顺势向前滑了出去。
餐刀从他头顶堪堪掠过,切断了他的几根发丝。
而此时的朴天义,却已经钻到了俄罗斯人的腋下。
瘦高个俄罗斯人大惊,因为,他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露出了毒牙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的确,在这一刹那之间,朴天义的刀已经出手。
噗!匕首毫无阻碍地从瘦高个俄罗斯的肋骨刺入,划破了他的心脏。
血水喷涌而出,瞬间溅在了朴天义的身上。
瘦高个的瞳孔瞬间放大,猛烈地晃动了几下庞大的身躯,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他妈的,这难缠的家伙终于挂掉了!”朴天义解恨地大骂一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面白色的手帕,轻轻地擦拭起刀身上的血渍。
没想到你还有这洁癖,杀完人之后还要用手帕擦拭凶器。“风影月讪笑着调侃道。
废话,我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这样不讲卫生呀!”朴天义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瞪了风影月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被挑逗得生气的孩子。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当众在车厢里杀人!“一个四十岁上下,满脸横肉,胖得像个皮球一样的俄罗斯人从前面一节车厢走了过来。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大檐帽,身上穿着一套警察制服。
他的身后,是十来个身着警服,腰挎手枪的苏联警察。
很显然,这些苏联旅客被张学良等人的血腥打斗吓坏了,跑到警务值班室叫来了乘警。
你是什么人?”张学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子,径直向这伙苏联警察走来。
你是日本人?“胖乎乎的警察头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张学良俊美的东方面孔,打趣地问。
我是中国人。”张学良冷眼凝视着胖乎乎的警察头子,一字一顿地说。
中国人,真没想到中国人还能把俄语说得这么熟溜。“胖子警察打量了张学良好半天,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中国只不过是一个由鸦片鬼和小脚女人组成的落后国家而已,名副其实的东亚病夫,固步自封的他们不可能把他们伟大的母语—俄语说得这么好,更不会出现如此英俊帅气,风度翩翩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学良双眸寒光暴起,语气,也在瞬间变得强硬了许多。
仿佛,他才是警察,而眼前这个胖子,才是被他审问的嫌疑人。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开个玩笑调解一下气氛而已。”胖子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说。
看着张学良眼睛里那冰冷的寒芒,不由自主地感到背后有些湿润,心跳,也在渐渐地加速。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胖子警察有些自嘲道。
人是我杀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浪费我时间。”张学良目光森冷地看着胖子那赘肉横生的脸,漫不经心地说。
是你杀的,他们都是你杀的吗?“胖子警察看了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一具具血淋淋的俄罗斯大汉的尸体,再看看张学良那张文静的脸和并不算魁梧的身躯,有些不相信地问。
还有我。”野狼冷然道,大步走了上来。
我也杀了人。“风影月淡然一笑,风轻云淡地说。
别忘了还有我啊!”朴天义立马站了出来,看他那副心急的样子,像是害怕别人抢了他的钱似的。
杀了人犯了事还像抢钱一样这么主动承认,真是奇了怪了。“胖子警察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四个奇怪的东方人,心中对这个案子的兴趣更浓了。
我叫阿尔加耶夫,是乘警的队长,你们涉嫌故意杀人,所以,希望你们接受我们的调查。”胖子警察冲张学良亮出了警官证,尽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事情很简单,是你这几个同胞想要谋杀我们,但他们实力不济,反被我们给杀了。“张学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不紧不慢地说。
那平静的语气听起来仿佛不是在阐述自己的犯罪事实,而是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步骤。
事情真是这样吗?东方的朋友吗,事关人命,而且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苏联铁路交通线的公共安全,所以,我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这样放了你,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阿尔加耶夫正色道,故意在“公共安全”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开始上纲上线了。“张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