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清秀儒雅,剑眉星目,身着一袭雪白狐裘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一头油亮的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点点星光,深邃的眼眸既像平静的湖面,又像是随时都可能泛起万张波涛的苍茫大海,厚重的军靴踩踏着地面的声音节奏分明,雄浑有力.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来,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却强大的压力迎面袭来,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缓缓地向他们压了下来。
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纷纷侧目,那是一种睥睨天下,让尔等众生只能仰视的王者霸气。
黑衣飘飘,目光冷峻的风影月跟在他的身边,像极了一个王者身边的忠实的护卫。
少帅!”一众东北军政要员纷纷叫了起来,眼睛里无不闪动着烈火般炽热的光芒。
荣臻、黄显声、张廷枢等爱国将领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打败了苏联人,收复了外蒙古的张学良在他们心中俨然成了主心骨儿,威望早已超过了已经身死的张作霖。
汉卿,你回来了。”张作相哈哈大笑,激动得难以自已的他也顾不上什么自己身份的庄重和会议的严肃性,直接走了上去,给张学良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前些日子,听到前往苏联的火车在苏蒙边境爆炸,张学良下落不明的消息时,对张作霖和东北军一直忠心耿耿的他真是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之后张学良在克里姆林宫发来自己平安无事的电报之后,张作相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了下啦,但想到还身处异国他乡,孤身面对熊瞎子一样的少帅,他还是不免揪心。
现在,看到大哥的继承人平安归来,他心头的压抑与焦虑一扫而空,兴奋喜悦之情难以掩饰。
叔父,我不在东北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看着张作相微微发白的鬓角和眼睛里的血丝,张学良心头涌现起一抹感动,他知道,这位辅帅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为了东北的军政事务能够正常的运转劳心劳力,*碎了心。
虽然自己和张作相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对于张作相的忠诚笃实还是由衷的佩服。
后世,在张鑫璞的眼里,民国时代的人都只是沉淀在历史书籍里的苍白的影子而已。
而现在,张作相,还有每一个东北军将士,在他心中,都已经是亲人,兄弟。
没事,为了大哥,为了你,我就是豁出性命也是值得的。”张作相目光坦诚地看着张学良,中气十足地说。
刚才,是谁说,要向日本人虚与委蛇,让关东军随意进入我们的辖区,搜查所谓的凶犯?”
张学良转过身子,英俊的脸变得冷峭如冰,犀利的目光利剑一样扫过一众东北大员的脸。
一股疯狂的,仿佛可以碾碎一切的杀气从他英挺的身躯上慢慢地释放出来,老虎厅里的气温瞬间呈几何倍数下降。
那些原本心中有些向着熙恰和于芷山的大员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他们都有些害怕,这个敢把强壮得像熊瞎子一样的苏联人杀得血流成河的少帅会拿他们开刀。
少帅,我只是想,现在,我们刚经历过和苏联的大战,需要休养生息,所以,暂时和日本人虚与委蛇,越王勾践当年兵败的时候不也是先忍辱负重,给吴王夫差当年做吗,消除夫差的戒心,之后用了十年时间厚积薄发,一举覆灭了吴国的吗?”熙恰站起身子,尽力做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只是,他那闪烁的目光却出卖了他。
看着眼前杀气漫天,浑身弥漫着铁血杀伐气息的张学良,熙洽,这个老谋深算,时刻不忘复辟梦中的大清王朝的爱新觉罗后裔的心有些颤抖了,他本能地感到,站在他面前的少帅,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只会吸毒和寻花问柳的小六子了。
哦,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吴王夫差是吗?”张学良冷冷一笑,眼睛里划过一抹玩味。
这这......熙洽眼珠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一时间竟有些答不上话了。
虽然他对张学良早已有不臣之心,但苦于手中没有兵权,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强大,而日本人也没有公开地支持他,所以,他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张学良给触怒了,以免引起后者的杀心。
现在的张学良,可是连斯大林的面子都敢扫,连苏联人都杀得血流成河的主。
少帅,英雄不一定要像楚霸王那样轰轰烈烈,越王勾践包羞忍辱也是真正的男儿。”于芷山再一次站直了身子。、果然是日本人的走狗。”张学良淡淡地笑了笑,深邃的瞳孔波澜不惊。
熙洽和于芷山,在“九一八”事变之后投敌卖国,分别出任伪满洲国财政部长兼伪吉林省省长和伪东边道自治保安总司令,可谓是铁杆汉奸。
对于这种人的秉性,张学良在后世的军史书籍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对于此时他们提出要向日本人妥协的建议,张学良早在意料之中了。
那我问你们,越王勾践是自己到夫差那里委曲求全,还是抛弃了自己的臣民?”张学良目光灼灼,声音掷地有声。
在场的东北军政要员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张学良会来这么一出。
熙洽和于芷山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打了个寒噤,他们都不免有些担心,张学良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的小命给要了。
越王勾践之所以能够在委曲求全,卧薪尝胆后吞并吴国,报灭国之仇,那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抛弃自己的臣民,所以,他有民众的支持,越国的民众对他复国有很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