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川眼中浮现淡淡笑意,挪身子往前坐了坐,伸手把那杯茶拿起一饮而尽。
一旁的夏6望换了个坐姿,心中思索看着架势等秦琰川先开口有点不太现实,待对方喝完,他坦言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王爷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没事。”秦琰川随意答道,把玩着那个茶杯,好似什么东西落到秦琰川手上后都成了个有趣的物件,他每每能乐在其中。
夏6望没好气地冷笑了声,“在下刚从京安大学离开,小王爷您就出现在那里,在下能否就此认为您是有目的的?”
秦琰川终于舍得把那个平常无奇的杯子放到一边,他仰后靠住沙发望着天花板,“你不找我。”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是在埋怨自己,然而夏6望想不出对方为何要这么说,自己可没有什么足够理由去找秦琰川,要知道他们俩人除了在夏家见面和山洞中的相处时日外,并无其他可以相聊的地方。况且到现在,用什么态度对秦琰川这件事,夏6望观望不定,先前说当作普通朋友,可没交集的朋友有什么存在理由?
所以刹那间,夏6望真不太确定到底怎么回答比较妥当,“这……与小王爷一别后,在下回夏家待了段时日。”他稍微说了说那天后自己的行踪,“这次来京安,主要是看望舍弟,如果知道小王爷也在,在下定然倒履相迎。”刚说完夏6望就猛然觉得不对,明明是自己在质问秦琰川,为什么搞到最后又转回成他的问题了。
“其他打算?”
“……并没有,大概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江海省。”顺着对方的话回答,夏6望不再提之前的疑问。秦王府的势力一向神秘,秦琰川有耳目见到自己也不一定,这样他是想问也问不出个究竟的。
秦琰川坐了一会,夏6望期间没主动打破沉默,两人似乎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最后还是秦琰川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夏6望身前,距离太近了一点,夏6望此时想跟着起身已不太现实,两个人肯定会贴在一块,他只得坐着抬头凝视对方。
秦琰川把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拿出,似乎想触碰夏6望,这般明显自然被盯看的某人抓个正着,“小王爷,您这是要做……?
话才说到一半,夏6望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过去。眼睛微微一斜就见到秦琰川的食指上裹了一圈绷带,那个位置要是没有记错,不就前几个星期在那间密室外秦琰川自己动手割伤的部位吗?
那么点小口子,秦琰川这种年纪的人根本不必刻意去管,过了这么长时间定会痊愈,怎么还包扎着,难道是另外又负了伤,“小王爷,这个伤口?”
越这么认为,夏6望就忍不住要询问对方得到确切的答案。
秦琰川也跟着垂下视线瞄了一眼,无谓地耸耸肩,“就是那个。”
夏6望抓着秦琰川的手将人推离一些距离好让自己可以起身,却依然紧紧握住对方的小臂,他舔了舔嘴唇定睛说道,“请恕在下失礼了。”
不等秦琰川回答,夏6望直接拉下了包扎利落的布带,这内侧似乎还涂着什么伤药,对应创口的部分呈棕黄色,掀开后夏6望还闻到微微药香。但这些全不是重点,夏6望颇为惊讶地瞪大眼睛,秦琰川指头上有个大概三厘米长度的细长伤口,哪怕边缘处有微微复原的痕迹,可一看就明白确实和记忆中秦琰川用匕首割抹出来的完全一致。
“这……?”夏6望失声发了一个词,却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秦琰川身上的事情令夏6望难以置信,他就这般张嘴过了几秒才不解地轻声说:“这到底是为何?”
“废人嘛……”秦琰川的答案和表情完全相反,脸上表情从容,眼神淡然,看来是故意这么回答的,意外的是话才说出口他忽然被夏6望的表情给慑住了,这跟自己不过一拳距离的男人面色冷峻地盯着他,这种神态秦琰川没见过夏6望展现给他,对方同自己一块时总是会注意着压制脾性,让秦琰川没事找事就想去撩拨撩拨,看看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对自己能容忍到一个什么极限。没料到这个目的很快达到了,只不过原因出乎他的预料,秦琰川适才伸手要做的事还没完成呢。
“……这种事和废人不废人没关系,而且不能修炼武道就是废人?那世界上的废人多了去了!”
秦琰川好像被夏6望完全吸引住,眼睛一瞬不瞬正落在对方那双黑色的瞳孔中,就打算这般看个究竟仔细,好好探查这番话到底目的为何。
脱出而出的说法连夏6望这个始作俑者也惊讶万分,回过神后自知失言,秦琰川的表现让夏6望一下子放开手,半侧过头后叹息道,“……抱歉。”
夏6望身长在武道世家,天生就是个当修者的料,面对秦琰川这种无法修炼的人,不鄙夷也该抱有几分同情,这种观念从某种方面来说和性格脾气通通无关,是修者就会从修者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更别提那种打从娘胎里就注定走上武道之人。
秦琰川挠了挠头发,平心而论他还真看不惯夏6望略显低落的神情,不管这个表现是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体质问题而已,安心,过两天就好。”
秦琰川的说法没让夏6望有丝毫的放松,眼下看来对方不仅仅是成不成为的了修者的问题,无论秦琰川生长在普通人家里也好,秦王府的重要人物也好,毫无身手也好,武功盖世也好,这种特殊体质都会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夏6望是彻底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