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片厮杀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听不出声源在哪个地方,此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一进入这赤红色的浓雾之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在我耳中好像正在发生一场古代的战争,千军万马从这里经过杀在一起,怒吼声,惨叫声,号角声,擂鼓声遍地都是。
我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卑微过,心神俱晃,我匍匐在地除了瑟瑟发抖之外,就连动一下都没有勇气。
我不知道我趴在这里过了多久,可能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也有可能过了一辈子,就恍如时间在这里没有尽头没有了意义一般。
直到周围的声音消失之后我才停止了发抖,脑中也慢慢有了意识。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之前压迫着我的力量也没有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那一片赤红色的浓雾已经消失了,随之代替的则是弥漫在周围的灰色的雾霾,就仿佛神话传说中的混沌之地,手中的电筒光还亮着,这些雾气并不厚,能见度也还说得过去。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圈,阿杰和其他人这个时候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要一个人还趴在地上,我要那个手电筒照过去,是王燕娟,侏儒见她还呆在地上没有动静,立刻就跑到了她身边,然后查看了一番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
见她没事其他人也都放下心来,而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周围并没有任何路,也没有洞口,只是一整片雾气缭绕的地方,徐苗苗从包里拿出了指北针希望能确定方向,但是没有丝毫反应,这里的磁场应该存在着问题。
而我们怎么到这个地方的也是一个谜,我试图能回忆起一点东西,但除了那战场厮杀声和压着人动弹不得的力量之外没有其他能引起注意的地方,其他人也都是这样,那片红色的浓雾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都说不清楚,我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只是我们的幻觉或者梦境,我忍不住掐了掐手,疼痛感照旧,而且身上受伤的地方也在不停的传来同感,这一切都说明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个时候王燕娟也终于醒了过来,我想了想对着其他人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在陆子冈再血玉玲珑上面刻得那一片空白的地方,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廪君的出生地,赤穴?”
“有可能,不过不敢确定,她刚醒,我们先休息一阵。”阿杰答道。
我坐在地上怎么都想不通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如果这真是我们的目的地,可我们根本就没用从洞口进来,我们明明是在那个天坛上,被红色的浓雾罩住之后,我没有丝毫移动的感觉,怎么就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那片浓雾到底是怎么产生的?难不成真是它的缘故?还是那片雾气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把我的疑问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如果说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总还有个方向让我们寻找解释,可眼前所发生的连个方向都没有。
“我觉得,那大雾就他妈是鬼雾,老子小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座鸡冠山,就和这个很相似,鸡冠山上有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一阵大雾,只要走进这片大雾的都会被卷走,村里的老人讲这以前曾是清军屠杀长毛的地方,那雾气就是他们。”
“长毛?”我一愣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我看你个狗日的书是白读了,长毛就是太平军。”侏儒讥讽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当年太平天国运动都留着长发不梳辫子,所以被人们称为长毛,但后来长毛并不光指太平军,几乎是泛指所有留着长发的山贼土匪和起义军。
不过侏儒这个说法就是在扯淡,鬼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虽然不敢说完全不信,不过绝对没有这么邪乎,之前那么多诡异的东西和经历,也没有什么鬼神出现。眼前所发生的肯定也能找到一种比较合乎情理的解释。
于是我又捋了一遍,对他们说道:“我们好像从那个斜道进来之后,所有的事都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首先是那片石棺,我们打开了其中一个,里面的尸体不仅栩栩如生,而且可以说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人种,尸体香气异常,而浸泡他的液体却又腥臭不堪,我们把尸体弄出来之后,那棺材就开始出现异动,然后石棺直接就塌了。”
“你说的没错,那石棺开始我们都仔细看过,其实说是棺材叫做箱子更合适,除了盖子每一面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理由突然塌掉?那乌胎我们也斗过,根本没有那样的力量。”徐苗苗接过我的话说道。
我点点头继续道:“关于乌胎,我也知道他的传说,跟海上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这内陆的一个山洞里面怎么会出现这东西?就算传说有误,而乌胎也有某种力量能把石棺给弄散跑出来,可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来了之后这些乌胎就跑了出来,第一具石棺还可以说因为我们把它给打开了,甚至还把尸体给弄了出来,如果这是乌胎弄破棺材从里面跑出来的解释,可其他石棺,我们根本连碰都没碰一下,怎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戎,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找子冈玉的时候当时被我们组合在一起的那几句话吗?”阿杰突然插道。
我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墨镜男在旁边开口说道:“只献海上有缘人。”
听到他的话我猛然一惊,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