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答案,她想看却又害怕,怕那个人告诉她所有的隐情,让她会情不自禁原谅他。
又或者,在她心底,从来就没有像说的那样坚定。
她爱了他十几年,又怎么会是一句话就能抹灭的呢?
理智被情感打败,晴雪最后还是颤抖着双手,拆开了那封信,如她所想,他想见她,甚至约在子时,王府后门的树林里。
彼时,门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晴雪慌得立刻将书信藏在怀里,再看向门边,正是那人刚下朝回来。
肩上的披肩皆被雨水浸湿,尉迟痕踏进门,见她身上穿得单薄,不禁皱起眉头看向身后的婢女,“怎么不给王妃加件衣裳?”
婢女吓得立刻去衣柜里取来,而晴雪见他身上都湿透了,想帮忙为他宽衣,他却将她隔开了些,“本王身上都湿了,你别靠过来。”
晴雪顿时走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倒是他先开始不忍了,温热的手捏了捏她的脸,他笑道,“若是想帮忙,就去给本王寻件干衣服过来。”
点头,晴雪温顺得厉害,哪怕只是看着她背对着他,动作不算熟练地翻找衣服,尉迟痕竟也觉得心底很舒服。
扬起唇,他褪去身上的朝服,主动靠近她,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晴雪被他吓得手一抖,整件衣服都掉到了地上,如此反常让尉迟痕皱了皱眉头,一面伸手试探她额上的温度,确定正常了才问,“身体哪里不舒服么,让医女过来给你看看?”
晴雪忙摆手,“不用,我没事,刚刚是不小心,对不起。”
她蹲下身,去拾起那件衣裳,仔细为他换好之后,见他脸色还算不错,才细声问,“我……今晚可以回去住吗?”
当初为了那么个理由,他将她留在他的寝房里,一晃都已是几日,她一直不敢提,而如今,小叔来了信件,她不得不……
尉迟痕拧着眉,看向她焦虑不安的模样,只道,“住在这里不习惯?”
偌大的王府,能住在他这里,是至上的荣幸,唯有她,会主动提出离开,搬回她那简陋的别院里。
晴雪咬唇想了想,便点头,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了,她继而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所以就不继续打扰王爷了。”
尉迟痕竟觉得有些好笑,他做了这么多,她还当真以为是为了那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成?
房间里,气氛有些凝重,晴雪不在说什么,安静地坐在木椅上,等待他拿决定。
有时候,尉迟痕不禁在想,是不是吃定了他舍不得,她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命令她留下来陪他一起用完晚膳,他才放她离开,临走时,他见她腰带松了些,将她拉进怀里,晴雪顿时惊得想要推开他,却察觉他只是替她系好腰带。
末了,他在她额上一吻,只道,“回去乖乖休息,不准乱跑,本王明日再去看你。”
晴雪纵使心虚,还是点了点头,继而有些匆忙地离开,殊不知当她消失在房门口后,尉迟痕这才摊开手心,目光落在那纸书信里的内容上,他眯起眸,随即握紧手心。
再摊开,那书信早已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