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今咱们四目相对，你过得好不好，一眼便能看得出来，所以，我何需多此一问？”好在段天涯的反应还不算太慢，赶在程莹发飙之前，段天涯立即想起先前的两个问题。
对于第一个问题，基本不存在任何难度，段天涯张口就来，但是对于第二个问题，段天涯却是沉吟了许久，最后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至于你来这做什么，我暂时不想讨论。”
“你心里有怨气？”直勾勾的盯着段天涯，程莹同样沉吟了许久，随即便递去一个极为复杂的眼神。
“经历了那么多，要说没有怨气，别说是你，估计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急忙将手中的烟头一扔，同时冲着程莹苦涩一笑：“所以，先前我才会说，并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
“明白了。”
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程莹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低头沉吟了片刻，这才望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奉了一号首长和龙王的命令，一是保护你的安全，二来，则是希望能够打消你心中的怨气。”
“可以理解。”
对于程莹的这个说法，段天涯并没感觉多么意外，程莹和他以及李玉玲的关系，都相当不错，京城那几位老头子，绝对不会放弃这张王牌。
猛然抬头看了段天涯一眼，红唇轻轻蠕动了几下，程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程莹突然又迅速低下头去，重新盯着自己的脚尖。
良久，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心有不甘的程莹，最终还是闷声说道：“可是，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个人的想法是什么吗？”
“你心里的想法，我可谓是心知肚明，就如同我在想什么，你一样都很清楚，所以，又何必说出来？”
“有些事情，倘若不说出来的话，我会很不甘心，可是，真要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似乎又没那份勇气。”
脑袋垂得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微弱，以致于到了最后，连程莹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她却敢断言，段天涯一定能知道话中含义。
果然，听到程莹这么一说，段天涯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紧接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段天涯连忙沉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为好，否则，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双眼莫名一红，低垂着脑袋的程莹，突然从眼角滑落两滴清泪，饶是如此，程莹还是在竭力平复着自己情绪，不能，她不能在段天涯的面前这么软弱。
可惜的是，段天涯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而是稍微犹豫了片刻，接着又继续沉声说道：“在那几位老头子的眼里，你或许是前来赤岗监狱的最佳人选，也是痴女峰研究所能否继续运转下去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是，他们这次却错的离谱，不应该派你来这，而你也不应该来这，毕竟，蝴蝶虽然是一名顶级特工，但她终究是一只雌蝴蝶。”
紧接着，不等程莹的回答，段天涯立即站起身来，然后极为复杂的看了程莹一眼：“时间不早了，监狱有着严格的规定，我得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再度看了程莹一眼，段天涯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便拿着那条香烟，大步朝门外走去。
猛然抬起头来，段天涯已然走出了门口，程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过，片刻之后，程莹还是猛然站起身来，纵身冲出门外，可是此时早已不见了段天涯的身影，望着前方的茫茫夜色，程莹顿时忍不住潸然泪下。
“终究，还是只有你最懂我，确实，蝴蝶虽然是一名特工，但她终究是一只雌蝴蝶，可是，既然你明白我也是个女人，为什么又要刻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