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老许踩着上课铃进了班。
说话声降了下去,同学们拿着本子册子扇风的声音却此起彼伏。
老许黑着脸站了一会没说话,班里渐渐的没动静了。
“扇啊,继续扇!要不然把你们热死了怎么办?!”
语气很爆。
有眼力见的同学已经放下了手,没眼力见的还在犹豫。
底下更安静了。
老许把书本和教案放在讲台上,脸上没一点表情。
“我说真的,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她皱着眉,又开始了自己的老生常谈。
“数学老师把你们上次测验的卷子给我看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那分数能不能见人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们学习是帮自己学的,现在不努力,将来后悔的是你们自己!”
……
一群人习以为常地听着老许念叨了好一会。
林糖表面上乖乖听着,实际上偷摸着把数学练习册拿出来订正,一本厚度适中的册子,粗略翻过去看,没有几道错题。
老许说的话,大部分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甚至有些人根本听都不听。
底下不是在出神就是在偷看漫画,看书学习的有几个,别的大胆的却已经拿出手机划了起来。
只有少数几个闲着没事干的在听老许念叨。
“再等几天就是分班考试了,你们这两年学得怎么样,就看这次……”
韩梓本来也趴着在看自己的错题。
他的数学进步很大,一些基础的题目除了粗心大意外,都不会再出错,偶尔四个人在一起写卷子,他的基础题正确率都快能超过席丽了。
但总琢磨基础题也不行,稍微灵活变动的题目,林糖也有让他写,练了好一段时间,他给自己整了个错题本。
错题本不是林糖要求的,但他还是自觉地弄了一个。
毕竟他也忍受不了同样的题型他每次都错。
彼时他正在心里默默地过着解题步骤,然后听到老许那一句,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缓缓抬头听她说话了。
老许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底下大半人都没听她唠叨。
她皱着眉自己说自己的。
“我们班这么多人,能有几个进得了一班?不是我每天拿你们比较,人家一班的孩子,就是比你们用功一点,看看一下课,一班那个梁明放,就跑办公室问题目去了!你们要是有人家那个学习积极性,还至于被我一天到晚念叨吗?!”
每个班主任的通病,就是可以把自己的课当做班会念念叨叨,有时候讲到一半想起来了,会停下来上课,但老许只会越说越来劲。
五班大多数人都还是懒懒散散混日子的学生,韩梓对此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之前也是那样的。
但他现在,有一个很近的目标。
他要进一班。
这个念想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现在越来越强烈了。
林糖还不知道自己是韩梓的动力。
她只觉得同桌越来越努力了。
以前无论怎么样课间都要趴着歇一会的懒散少年,现在只顾着埋头刷题。
邵龙好像也想通了似的,学习的劲头猛地就上来了。
中午的时候四人一块吃完饭,回来就坐在位置上学习了。
席丽一般这种时候都会来和邵龙坐在一起。
四个人在教室的最后两排,埋着头看题。
不得不说,每个班里都需要有几个这样带头学习的学生。
其他人进来之后一顿惊讶,不少人都跟着也坐下来静心看书了。
就算不学习的,也没有闹腾地影响别人,都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时间,五班的学习氛围忽的就上了一个档次。
许是看到这几人这么有干劲的样子,不少人都觉得自己也可以了,抱着跟题目死磕到底的心个个埋头苦干,再也不见前段时间那懒懒散散的样了。
距离期末考试没有多长时间了,最后这段时间,不少老师都夸五班学生学习态度好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
暑假明面上两个月,可只有学生才知道到底有多久。
七月多一点放假,九月不到就得开学了。
期末考前一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老许的班会。
她带了五班两年,真到了要分班的时候了,也还有些不舍。
“带了你们两年了,下学期分班,很多同学大概率就是别班的学生了——别以为那你们就解放了啊!高三的语文也是我带!我要看谁不好好学,就罚你们抄课文!胡毅,你嘀咕什么呢,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胡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头都低下了。
其实说起来,肯定还是舍不得的。
老许骂他们的时候的确凶,可对他们也是真的好。
有时候别的班人都会来羡慕五班有个这样的班主任。
现在乍一下要分开了,班里情绪都有些低,几个比较控制不住的女生已经悄悄地开始擦眼泪。
女孩子哭是会传染的。
她们还以为自己哭得很小声,其实大家都能听得到。
老许最见不得孩子哭,她“哎呀”了声,“哭什么呀,别哭别哭,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高中还有一年呢,我以后又不是不带你们课了!一个个哭得好像我要退休了似的!”
她故意说了几句缓和了下气氛,班里果然有一阵笑声。
她也笑了:“我们合个影吧,看看我们班这些帅哥美女们。”
邵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