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很快就來了,悬丝诊脉后又看了那方帕子,“皇后娘娘,凤体暂时无恙,只是却不可再闻这帕子了。”
徐小白隔着帘子问道:“为何?”刘太医说不能再闻这帕子,就表明帕子要是闻久了,肯定会对身体有损伤。湘贵人是送帕子的人,湘贵人究竟是何居心?想害她还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者大人小孩都想害?
刘太医回禀道:“皇后娘娘,其实这帕子跟点熏香是一个道理。皇后娘娘不喜熏香,但却觉得这帕子好闻,闻久了自然会对这帕子产生依赖。按理说闻闻带有香味的帕子却也是常情,可问題就出在这帕子香味浓郁,普通人时常走动倒不妨事,可皇后娘娘有孕,又不爱四处走动,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屋子里,长此以往下去,会一日比一日憔悴。”
“不对,刘太医,本宫闻帕子而已,又不是每天捧着闻,如何会不好?”其实她想听到的是,这帕子被人做了手脚…而她敢肯定,一定是做过手脚的。要是用桂花熏得帕子,香味会一日比一日淡,但这帕子却神奇,都三天了,香味沒有半点清减…就跟瓶子里弥久不衰香水似的…
刘太医道:“皇后娘娘所问极是,普通花熏出來的帕子香味会淡的很快,但这帕子却香味浓郁,微臣围着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更何况像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更是对味道敏感。微臣一时也不敢断言问題全出在这帕子身上,微臣先把这帕子带回太医院,待跟几个同僚共同研究这帕子,查出來结果再來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觉得微臣这个法子可好?”
“就依你所言。”刘太医是她信得过的太医,就算把帕子拿走了,也不会去做什么手脚。要研究为何香味弥久不散,肯定要做些鉴定,还得要拿着帕子去才行。
刘太医对纸鸢道:“烦请纸鸢姑娘每天给皇后娘娘卧室通风,先给皇后娘娘熬些软绵的米粥就些小菜吃着,待胃口好起來,就可以按照日常饮食來了。”
纸鸢立刻就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了,何妈妈又亲自去熬粥去了,刘太医拿着帕子走了。
徐小白觉得有些倦怠,才送走那个工于心计的太后杨氏,现在又來了个劲敌湘贵人。她一直以为湘贵人转了性子,现在想來,湘贵人只是比她更快适应环境看清局势演戏更好而已,其实湘贵人骨子里还是那个看不起她恨她把潘朗夺了的赵湘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就忘了人不可能轻易改变呢?
今天要不是何妈妈來提醒,只怕她日渐消瘦陷入圈套而不自知,她把纸鸢叫來,“纸鸢,你去捡八匹适合何妈妈穿的上好衣料,另拿一百两银子,该怎么说你是知道的。”
纸鸢道:“皇后娘娘,现在天气就热起來了,那是选八匹夏天衣料吗?花色就选何妈妈喜欢那种暗纹低调的吧?”
“就依你所言。”真心效忠于她关心她的人,她不会亏待。但凡是想害她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午歇过后,纸鸢伺候徐小白梳洗,边说已经把东西送给何妈妈了。正说话间,刘太医來了。因隔着帘子说话,刘太医是看不见她的,是以她头发还沒梳好发髻,却也等不得了,坐在帘子后问道:“刘太医,你们研究出什么來了?”
刘太医道:“回禀皇后娘娘,那帕子真有猫腻。微臣和同僚们将那帕子绣花拆了,才发现绣绿叶和桂花用线里边,其实藏了少量麝香。”
“麝香?你是说容易让孕妇堕胎的麝香?”她真沒想到,湘贵人竟然会下此狠手…前世看了不少宫斗小说,最低级的是把麝香放进食物里,最容易被发现。稍微高级点,把极少量麝香混入熏香里,每日点着,长此以往孩子会流掉。而湘贵人把麝香缝进手帕里,也不见得是多高明的手段,可就是借着沒人会注意手帕有问題,但她喜欢这手帕自然会时常拿出來用,不管放了多少麝香,接触久了肯定对身体有伤害…
“是,请皇后娘娘过目。”
纸鸢端着一块托盘进了帘子,托盘里是完全无绣花的粉色手帕,仔细分辨可以发现细细密密的针脚,表示曾经在帕子上绣过花。旁边有一小瓷盘,瓷盘里装着红豆大小暗红色东西,想來是找出來的麝香。“刘太医,此事不要声张。”
刘太医答道:“是,微臣遵命。为保险起见,微臣给皇后娘娘开副安胎药,连服一星期即可。”
纸鸢跟着刘太医去拿药方子抓药,徐小白移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不施粉黛眼袋稍微浮肿好在皮肤仍然白皙还算好看的自己,她陷入沉思。
该怎么处置湘贵人呢?
这件事往大了说就是意图谋害皇嗣性命,皇室最重皇室血脉,以这个标准,怎么处置湘贵人都不为过。可她这沒出事,湘贵人最多是个未遂,禁足思过算是比较合理的处罚。
她庆幸幸好后宫人不多,要是像传言中后宫佳丽三千人,每个人使个坏心眼,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只怕是防不胜防。哎,怀上了孩子只是开始,只有等孩子安全长大成人,才算是真正生了个孩子。
她觉得这件事不算小,应该跟潘朗商量,不如晚上睡觉前就跟潘朗商量,看他是怎么个意思。
梳洗过后,还未等她开口,潘朗就开口问了:“赵氏意图谋害皇嗣?”
“皇上,注意措辞,是意图谋害皇嗣未遂。”她把枕头放在背后靠着,拉好了被子盖着,半坐着说话。
“小白,这次是未遂,下次呢?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