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听祖母和伯娘耿海澜细细地说了这几天以来发生的种种,又听说了姐姐白慈嫁人之后的种种艰辛,一时之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痛哭失声,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问杜氏:“娘,祖母和伯娘说得,都是真的吗?”
杜氏咬着牙关,揉着高高肿起的脸:“你这个小兔/崽/子,跟你爹一样就是养不熟的!你不过就是白家的二房罢了,你祖母和你伯娘怎么可能真心实意为你着想?我处心积虑要带着你拜见你表姐,又有什么错?是,你表姐出身不高,可是她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禹王妃!”
白悠原本指望着从杜氏的口中听到一句否认的话,如今看她这样说,只怕是要默认了,仔细思量了一下,二房在白家虽然称不上有地位,可是从小到大,祖母和伯娘哪一次亏待了自己过?这一次被指婚给景王,多半也是圣上给大伯的面子,不然她哪里有机会嫁到皇室?这一切,跟那个曾经寄人篱下畏畏缩缩的杜家表姐又有什么关系,母亲也真的是太糊涂了!一时之间制霸自己锁在老太太房中,彻底不愿意再理睬这个生身母亲了。
只是后来还是耿海澜出面说了一句:“如今悠姐儿已经被指婚,景王世子年纪也不算小,只怕距离她出阁也没多长时间了。二弟妹虽然做下了糊涂事,但还好只有咱们家知道,并没有真正伤到悠姐儿。此时二弟若是休妻,只怕是对悠姐儿的名声不好。”
贺长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也是唏嘘不已。白悠是她的表妹,她对于这个表妹印象也不算差,不管是出于她自己还是出于陆城对待景王世子的心上,她都会暗中帮着这个表妹一点的。虽然她也知道,身为女儿家肯定是盼着在母亲跟前出嫁,但是杜氏糊涂到这个份上,白家是真的不能再留着她了,只能跟着感慨一句:“悠表妹是个脑筋清楚的,只可惜却有这样的娘,实在是造化弄人。那如今二舅舅院子里面的事,是谁在打理呢?”
杜氏是被送回白氏在祁州的老家去了,只是白问亭是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天天围着内宅转。虽然可以让白悠提前练练手,但是她将来总归是要出嫁的,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家中,偌大的一个院子,梁国公老夫人只怕有心无力,若是交给耿海澜,只怕是于理不合。
“你外祖母托人给你二舅舅正是聘了一位二房,虽然出身也不是特别好,但好歹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年龄虽然才二十岁,但是行事说话都是很稳妥的,只盼着离了杜氏那个搅家精,你二舅舅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吧!”
这也是白氏对这个年龄最为相仿的弟弟的心疼,不过白氏没有多说这位姨娘的来历,贺长安也觉得舅舅的事情她身为外甥女不方便打听,也没多问。倒是晚上和陆城聊起来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