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听了褚健的话登时面色苍白犹如刚死儿子一般倚在车门口,他身边的孙浩也是熟读了英雄谱的,褚健每说一个人名,孙浩都感觉自己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击打在心头。他还记得刚才自己口吐张狂之言,说刘青山和王卓在给家里惹祸。转眼间人家才是隐藏在阳城的真龙。
褚健看到孙家父子被吓得快尿了的惨状并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叹了口气对他们说让他们父子自求多福,并说其实陆浩然也早就看王卓不顺眼,原本两方没有任何交情,王卓用他老子用的却很顺手,但就算是省里第三把交椅看到了王卓将各大势力揉在一起拧成绳子对敌,陆浩然也是各种惊心。
孙振嘴里苦涩,他知道自己心眼儿小,灌了两碗马尿就看不见马王爷有几只眼。褚健说的这些大能,对他属于致命大佬的有程前,刘廷贤和彭利光。刘廷贤就不说什么了,自己只要还想在国安混,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丢了饭碗。孙振知道彭利光向来神神秘秘,他听说老彭说一句话就是省里的大局长也得站起来听着。更别说程前了,程书记已经如愿以偿的迈进了局中,副国的人物一句话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孙振想求褚健帮忙牵线给王卓道歉,刚才他们父子俩出的风头在人家眼中如同耍猴,只要王卓一句话,他和儿子生不如死。
褚健听到孙振哀求,呵呵一笑利落的上车,薄情寡义如他,怎么会为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父子去找王卓那大杀才。褚健还没活够,至少他不想为了外人失去生命,他还清楚记得那晚酒店惊魂,不愿死了都被王卓侮辱。
不提孙家父子如何琢磨与王卓和解,世界上奇葩太多了,王卓也没时间和他们一一计较。包厢短暂的沉默后,严静鸿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叫来服务员重新上菜,又起身给王卓的酒杯斟满茅台,顺便瞄了眼另外两个年轻人。
王强脸上云淡风轻,早在营救丁琪时大哥就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社会力量,就连阳城警局的一二把手在王卓面前都不敢喘大气,孙振和孙浩爷俩最后不怂逼王强才会觉得诧异。
刘静比王强看起来还要平静,也没见她双眼冒光满是崇拜,安静婉约在座位上顺便给王卓续上茶水。
严静鸿苦笑道:“王卓,孙振父子就是那个姓子,其实本质是不坏的…”
王卓摆手打断他的话,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严伯伯不必多说,我这人浑身上下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胸宽广。”
噗!刘青山听了这话险些把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吐出来,自家的大外甥他哪还不了解,刘青源老婆方莉莉亲戚被王卓一脚踢碎了蛋黄,方莉莉满嘴细牙被王卓他婆娘扔出来的遥控器砸碎了一大半,就算补齐全说话也漏风,喝凉水都死疼。他两口子都是眦睚必报的姓子,在刘青山眼中实在看不出哪样符合心胸宽广。
严静鸿确实是个仗义的,他把孙振请过来自然是听到刘青山对博里公司有所怀疑。想让孙振给刘青山一颗定心丸吃,如今孙振含恨退败虽说纯属咎由自取,可严静鸿不愿多年的老友成为陌路最后变成仇敌。想着再劝解两句就听王卓道:“不用再说了,我早说过我和孙振不熟,他放狠也好耍泼也罢都是冲着我大舅,到时候摆茶讲数也是和我大舅,我倒是挺关心那个博里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目光看向刘青山。
刘青山微微一怔,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过年时看到王卓,他身上除了有种混合的细细琢磨令人恐惧的魅力。如今再观王卓,除了魅力依旧外长期和达官贵人厮混,竟已带有淡淡的威势,若是长久以往恐怕会滔天憾人。
刘青山看了眼自家女儿和王强,严静鸿一直都在察言观色,于是掏钱让刘静去外面帮他买盒烟,他则借口说有事想单独和王强说。三人离席后,刘青山这才使劲儿呼吸几口,酒气顺着他的呼吸传了半个包厢。
足有三分钟,刘青山才满是彷徨神色的对王卓道:“小卓,我上午在博里公司好像有幻觉,不知道看到的是真相还是我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但我对谁都没说,现在告诉了你,你要帮我保密。”
能联系到这么大一家跨国企业到六户县自然不是刘青山这个这辈子只去过几次京城的内陆官员能够做到的,等他知道博里公司要在六户县投资建工厂,上兴招商局都已经快要和博里公司签订合同了。刘青山听说这是招商局一个名叫项荣艺的将其引进过来的。
王卓听到项荣艺的名字,马上联想到上午那个吐了梁丘子一身血的男人。当时耿闻天介绍项荣艺时并没有说他的家庭情况和职业,没想到是他。不过王卓并没有告诉刘青山项荣艺和他女朋友龚玥已死,只是安静听着刘青山继续说。
项荣艺将这个项目交给六户县后,早上的时候说要参加朋友婚礼还问刘青山去不去。刘青山不认识自然不会自找没趣,项荣艺人脉很广,但他高大上的家境加上出手就是大项目,导致这个年轻人狂的没边儿,这和王卓不一样,王卓现在因为心境和在俗世的能力逐步上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官员,所谓善待平民而骄与士大夫,王卓能为一个仅见过一次的女孩儿出资让她上学,也能关照赌徒再进赌场就让混混打折腿。至于官员,他训耿闻天像训孙子,对张松和孙振都没有任何应有的平和谦虚。而项荣艺则是标准的目空一切,毫不在意除了直属领导以外的任何人。
没有项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