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馨大半夜不睡觉,起来点灯的事情,第二天天一亮就传到了姚大夫人耳朵里。
姚大夫人吓了一跳:“馨姐儿怎么了?”
“奴婢不知,是那边一个起夜的婆子发现的。”
姚大夫人上了心,装束好以后就往女儿院里赶。
是斯,姚安馨起来晚了,正赶着洗脸上妆,见姚大夫人过来,急匆匆地行了一个礼。
“娘,女儿的早课来不急了,下午放学再跟您说。”
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拎着书箱,便出了门。
姚大夫人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过了一会儿,叫来女儿院里伺候的下人,询问姚安馨最近是否有异样。
平时姚安馨作息极好,若无事,怎么会突然大半夜的点灯不睡觉呢?
还有,她大半夜点灯不睡觉,伺候她的人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姚安馨院里的管事婆子被叫过来训了一顿。
管事婆子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平时姚安馨表现极好,她也不需要贴身伺候,到了晚间便由几个贴身的丫鬟轮班跟在身边。
而她呢,安排好一切,便下去休息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遇到了这事?
管事婆子觉得自己冤枉,姚大夫人可不觉得,她现在就只有姚安馨一个宝贝女儿,万一姚安馨有个什么,那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姚二夫人怀孕,备感压力的姚大夫人一时间有些疯魔了。
只可惜,她平时伪装得太好,竟然没有人注意。
这不,精神过份紧张的她,抓着一件“小事”,差点没把姚安馨的小院给翻了。
偏偏这个时候,姚安馨去上课了,姚大爷也去了姚氏书店见朋友,大房这边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主子。下人们没有意识到姚大夫人的精神不对头,大抵只知道姚大夫人“生气”了,而缘由是……
“去外边跪着,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姚大夫人冷冷出声。
大丫鬟夏桃不清楚情况,只以为姚大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想要让他们老实交待,便没有劝说,老实地安排了人盯着管事婆子一行人。
“有的人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也不瞧瞧她的主子是谁,真以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吗?”
在他们跪好以后,大丫鬟夏桃还故意冷哼了一句。
屋子里,姚大夫人憋在胸口的那股气一直没下去。
无意间,她瞥见姚安馨的书桌上放着什么东西,便走了过去。
原以为是诗经之类的,一看竟然是一本摊开的话本?!
姚大夫人瞳孔猛缩。
——什么?!
——馨姐儿在看这种话本?!
心头一紧,连忙翻了几页,越翻心头越慌。
姚大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个规规矩矩的女儿,居然背着她看这种话吧。
那一刻,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要生不出儿子,还指望这个女儿招赘,继承他们大房呢,结果姚安馨在看这种话本?!
什么情啊爱啊之类的,万一移了性子……
——我的天?!
——那还能好吗?
姚大夫人一把抓住话本,愤怒地让人把姚安馨地奶娘喊进来。
那奶娘一进来,姚大夫人就“啪”的一声将话本扔了过去,砸了奶娘一个正着。
奶娘一脸懵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姚大夫人一声质问:“我让你伺候的主子,你就是这样给我伺候的?!”
姚大夫人望向她的眼神,凶狠异样,简直要撕了她。
奶娘心头一惊,连忙跪下:“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夫人明鉴。”
“你不识字,我给你拨了一个会识字的丫鬟;你管不好账本,我也没夺你的权,依旧让你在馨姐儿身边伺候……”姚大夫人愤怒地望着她,说道,“就因为你是馨姐儿的奶娘,我这么信任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夫人,此话从何说起?自奴婢被送到小主子身边,一向尽心尽力,从不敢懈怠,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夫人这么生气。请夫人明鉴,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主子好,即使小主子嫌弃奴婢不识字,不会管账本,奴婢也二话不说把账本交了出来,没有半分怨言……”为了以示清白,奶娘将自己被人夺了权,只能管几个人了都没有任何怨言,依旧是尽心尽力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她发誓,她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说句越矩的话,她把小主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小主子的事情?
姚大夫人也知道奶娘不识字,可她气的是,姚安馨竟然背着人偷偷看话本故事,这院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要不是昨天晚上有个婆子起夜,发现姚安馨的屋子大半夜点灯,跟她院里的人说了一声,她岂不是一直被瞒在骨里?
她质问奶娘,如果奶娘真的关心姚安馨,会不知道姚安馨半夜不睡觉,也在那里看书?
就算不知道姚安馨看的是话本,一个姑娘家,那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看书,那不敢该跟她这个当娘的说一声吗?
姚安馨又不是男孩子,需要努力读书科举,没事刀子用得着那么努力吗?
奶娘吓得直嗑头,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姚安馨半夜不睡觉,点灯看书的事。
自老太君那边拔了人以后,姚安馨就不太喜欢她这个奶娘凑在跟前,一直用的都是老太君的人。
平时守夜轮班也是姚安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