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姨娘正噼呖啪啦地骂着,发泄自己的情绪,一个丫鬟就跑了进来:“老姨娘,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来了。”
“他们来干嘛?”陈老姨娘心头一跳,不会是真的来赶他们“净身出户”来了吧?!
“娘?!”姚六爷这下子坐不住了,赶紧往陈老姨娘跟前凑,“你还等什么,赶紧啊……”
“赶紧什么赶紧?人都到院门口了,就算想安排,也来不急了……”
“哎呀,娘,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你带着三哥、三嫂在前面就会,拖延时间,我在后面搬……能搬一点是一点。总不能干等着,什么也不做的让人把我们赶出去,什么东西也没有吧?”
陈老姨娘也有些怕,一咬牙,凑在姚六爷耳边交待了一通。
姚六爷的眼睛一亮,趁着姚大爷、姚大夫人、姚二爷、姚二夫人进门的功夫,跳着窗子就跑了出去。
“什么人?”踏进屋子时,正好听到窗边有动静,抬头望了过去。
陈老姨娘连忙打掩护,上前招呼:“哎哟,稀客呀,四位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到我院子里来了?这不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还望向姚大爷,说许久不见,姚大爷出门一趟似乎瘦了,人也晒黑了。
不过不要紧,男人嘛,瘦点黑点也正常,瘦点黑站才招女人喜欢……
还暧昧地冲姚大夫人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们都是女人,我们都懂”的样子。
姚大夫人被她搞得有些无语,而姚二爷也成功的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嫌弃的表情。
陈老姨娘见他们不说话,也不着急,笑眯眯地招呼着他们入座,让丫鬟上茶。
因为四个人是为了姚三爷、姚三地人而来,到是没注意到屋子里多了或少了一个人,他们一入座,就向陈老姨娘问道:“你院里的下人,都在这儿了?”
“哪能呢,还有几个干粗使活的,在院子里忙呢。”
“把他们叫进来。”姚大爷抬了抬下巴,一副矜贵模样。
“都叫过来?”陈老姨娘想给陈六爷拖延时间,眼睛珠子转了转,说道,“大爷,我能问是什么事吗?怎么好端端的,让我把下人都叫过来?总有一个说法吧?”
“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叫就叫——”相较于姚大爷,姚二爷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们来你的院子,自然是正事。谁没正事跟你这干嘛?”
“那我能先知道……”
不等陈老姨娘说完,就被姚二爷给打断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转头越过陈老姨娘,直接冲屋里的大丫鬟下了命令,让其将这个院子的管事婆子和其他下人全部叫过来。
大丫鬟冬青看了一眼陈老姨娘的脸色,低头轻轻应了一句:“是”。
陈老姨娘脸色微变,不爽极了,喊了一句“冬青”,止住她的脚步,冲着姚二爷就发了脾气:“姚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想耍威风,麻烦你回你的院里去,这是我的院子,这丫鬟下人也是我的丫鬟下人,还轮不到你做主……”
然而可惜的是,陈老姨娘没想到姚二爷的态度十分强悍,直接一抬下巴,让两个婆子上前按住了陈老姨娘,示意她身边的大丫鬟冬青:这下可以了吧?
大丫鬟冬青脸色一白,赶紧退下。
她原本计划着,先出去,到底要不要叫院里的管事婆子、丫鬟下人集体,她完全可以慢慢来。
但没想到,姚二夫人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让身边的大丫鬟秋荷跟着。
大丫鬟冬青即使想动手脚都没办法,只能……
屋子里,陈老姨娘暴怒。
想当初她成了伯爵爷的人后,一生了几子,虽然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姚三爷、姚六爷两个,但在伯爵爷面前也是有脸面的,就是老太君见了她,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太君也不敢罚她太过。
可她没想到的是,到了今天,居然有人直接让两个把她给“押”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收拾她吗?!
“姚德雁,你这是想干什么?!你疯了吗?”陈老姨娘几乎目眦,“我可是你爹的女人,你这么对我,是没把你爹放在眼里吗?你就不怕你爹从地底下跳出来,找你算账吗?
你爹是死了,可我还是你爹的女人,我还给你爹生了好几个儿子……要不是你娘心狠手辣,被她得了手,害得我只留下了三爷、六爷,你真的以为这个姚家还有你娘站脚的地方吗?
那个老虔婆终于忍不住了吗,她觉得这里天高皇帝远,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想要对我下手了吗?
你替我告诉她,我活着还好,但凡我少一根汗毛,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还有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别想……”
这话的意思,信息量极大,别说姚大爷、姚二爷变了脸色,就是姚大夫人、姚二夫人也跟着变了脸色。
姚大爷、姚二爷还好,他们一个是嫡长子,得老老太君庇护;一个是嫡次子,被原主护得死死的,到是没有沾到多少后宅阴私;可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就不一样了,她们是女人,出嫁前必修的内容之一便是“宅斗”。
只不过姚大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孙家也一直守着“书香门第”的规矩,虽偶有一些“争执”,却也没达到阴私的地步。但姚二夫人不同,做为官臣人家出身,她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小妾和庶出的兄弟姐妹。
该经历的,姚二夫人也经历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