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有人探头进来,轻声细语地唤道:“少……少爷,您睡了吗?”
见没人应声,那人大着胆子踏进门槛,怕是会惊醒其他人,转过身虚掩上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往里屋走去,一双素手掀开夜明珠做的隔帘,就见床上躺着一位脸色煞白的少年。借着夜明珠的浮光,少年额头缠着的白布上清晰可见殷红的血丝,他伤得很重。
怪不得连当今圣上都大赞少爷为翎国第一美男子,他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削尖的小脸完美得无可挑剔,薄唇上色淡如水,病态之中更添了几分妖冶不羁的风情,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视线从俊脸滑过他优美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平坦的胸膛微顿了下,疑惑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少年双腿间,然后想起二姨娘的威胁:今夜一定要趁少爷伤病试出他的真身,不然全家人包括自己全部发卖到苦寒之地去做工!
那人终于狠下心来,颤抖着双手慢慢钻进蜀锦的蚕丝被子里,爬过瘦弱的大腿,来到他的双腿间,然后咬着牙向前摸了摸,再一摸,十八摸……
猛地瞪大了双眼,面如死灰地倒抽一口冷气,骇得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
瑶瑟瑟有意识后,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哪个王八羔子想潜规则她!
当她八年的跆拳道是白练的?在娱乐圈里打拼,没点防身术怎么混日子!
她闭着眼精准地抓住徘徊在身下的贼手,挑起那人的肩膀趁其不备将其摔到地下,只听一声重重地撞击后,传来刺耳的尖叫——
瑶瑟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翻身坐起来,阴沉着脸定睛看向被自己甩在地上之人,心中大骂:我靠,她居然是被一个未成年少女潜规则了!
趴在地上的少女还未等说话就先吐了一地的血,瑶瑟瑟暗道糟糕,防卫过当!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还来不及去仔细思考什么,外面突然又闯进来三个高头大汉外加一个猥琐大叔,看到屋中狼藉的场景,四个人扑通几声跪了一地,最前面的猥琐大叔率先磕头,面露惊恐地解释:“少……少爷,是小的们该死让这贱婢闯进来……”
瑶瑟瑟脑子还有些发懵,闹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习惯性得挑起声音,疑惑地“嗯”了一声算是询问,所有人便立即如临大敌,纷纷求饶,“少爷,我们再也不敢了,都是这贱婢扰了您安睡,我们这就带她下去处置。”
他冲着身后的高头大汉使了个恶毒的眼神,他们心领神会地捂着未成年少女的嘴巴连拖带拽地往外走。
猥琐大叔见对面的少年没有发作的意思,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不忘继续卖力地讨好:“少……少爷,明日我们再来领罚,请先安睡,祝您好梦。”
说完,他屁滚尿流地往外跑,直到大门被关上,瑶瑟瑟才发现事情越来越诡异。
她若有所思地回目光,才发现房间里奇怪的装饰,夜明珠做的隔帘,照得满室如白昼,屋内富丽堂皇,古朴且上等的紫檀木摆件一应俱全,花梨木攒海棠花拔步床,前有九华帐,后设孔雀屏,像是个女子闺阁,却没有梳妆台,连面镜子都没有。
真人秀吗?还是哪个混蛋又恶整她寻开心?
只是这次的血本下得挺重,样样都是真品,这些群众演员的演技也很是逼真。
思绪忽然被外面声嘶力竭哀嚎拉回来,下意识皱起眉头,随手披了件床边上的外衫穿鞋下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材好像有些缩水,但也顾不得多想,急匆匆几步推开外间的窗户,月色下方才那三个高头大汉,分别按住那少女的头和脚,另一个手持宽厚的木棍往死里杖打她。
猥琐大叔则在一旁大声地数着:“二十三,二十四……”
这一刻,瑶瑟瑟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做戏!
眼前的场景突然和脑海中的某个片段重合在一起,记忆就如开了闸的大坝疯狂地涌上来,杖毙,淫乐,甚至杀人……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瑶瑟瑟,早已没了什么三观,但和脑海中的“他”相比,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朵不可亵玩的圣洁白莲花。
院中的血腥味随着夜风吹过来,瑶瑟瑟干呕了一下,扣在案几的手指抓起上面的茶杯向外面扔出去。
砰地炸响,所有声音全部停下来,惊悚地看着面色冷冽如黑夜死神的少年。
他站在窗前,整个人都散发着再多看我一眼,就把你们眼珠子都抠掉的意图。
众人承受不住他嗜血的寒眸,觉得脖子间有千斤重,双腿不自觉发软,在那强势下跪倒在地,匍匐在少年的脚下臣服。
瑶瑟瑟止不住颤抖地大骂:“都他妈的给我滚!”
※※※
明伯侯病了三天,不少人做梦都笑醒了。
三天里,大学士府里的十三房姨娘烧香拜佛扎小人,请求老天爷开开眼,赶紧把家里的小祸害给收了去吧,阿弥陀佛!
书院里的老夫子们整日眉开眼笑,天天哼着小调,唱着“别再回来”,就连皇帝收到御史弹劾的折子也少了大半,觉得倍感欣慰。
天下很太平,大家很开心,只有一个人捶胸顿足——瑶瑟瑟发现自己穿越了。
拜天朝穿越文化所赐,瑶瑟瑟认清自己是在片场拍打戏受伤,而后魂穿到了此处,倒没有太过强烈的抗拒和反感,只当自己带着记忆重新投了次胎。
唯一不习惯的是每次摸到胸前的一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