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家也是第一次见到十三个姨太太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以前过年过节,都会有几个为了争宠,找各种不舒服为借口引他去瞧。
冷不丁地见到这么多女人,而且这些女人都是他的姨太太,徐维家就有些受不了,脑子里嗡啊嗡的作响。
跪在台阶底下的人正眼巴巴地等他说话,二姨太见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泫然欲泣地火上浇油,“老爷,若愚这是要责难我们姐妹们呢。”
翘着二郎腿的徐若愚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她昨晚上没睡好,正困觉呢,以前拍戏的时候最忌讳别人吵她清静,这个二姨太真是作死得很,前面犯下的事还没找她算账呢,现在又想如何?怪不得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徐心宁被教养成刁蛮的性子,和她脱不了干系!
徐若愚目光森寒下来,下面的人看见心中一凛,就听大老爷发话了,“若愚……这名字也是你叫的?”
“啊?”
二姨太傻眼了,剩下的十二个姨太太也有些发懵,可是大老爷的话已然是表明了态度。
“啊什么啊。”徐维家有些不高兴,他最不乐意地就是和女子打交道,“这个家果然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瑶瑟年纪也大了……”
等等……瑶瑟是谁?
众人纷纷不解地看去,徐若愚看出她们的诱惑,笑道:“我取的小字,你们不必在意,还是称呼我少爷为好,不然显得太亲昵,我接受不了。”
呸,谁要和你显得亲昵。
二姨太心里骂了一声,叫什么瑶瑟?这么娘炮的名字!
徐若愚挑了挑眉,看出她的想法,冲着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指向跪在地上的二姨太,“去,掌嘴。”
二姨太掐着腰瞪过去,“你敢!”
“你说谁不敢?”徐若愚阴沉地笑了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呢。”
徐维家微微蹙起眉头,他很少管家里的事,倒没成想后院真是一团乱,其实他并太希望徐若愚参与后宅的事,男子和一群娘们整天打嘴仗,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做不成什么大事,不过……
他疑惑地看了看徐若愚,也许他另有打算,既然答应了他不去过问,就坐在一边看看他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不错。
大老爷也命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置身事外地看起热闹来,仿佛这地上跪的十三个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徐若愚看到徐维家冷漠的态度,不由地撇了撇嘴,果然心狠的还是男人,尤其是他还没有心。
他不耐地沉声说道:“还等什么?难道让小爷我亲自动手?”
那边小厮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是少主子,一边是后宅说话管事的姨娘,得罪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二姨太看出徐若愚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而大老爷却不说话,她气哼哼地把脖子一扬,总不能让下面的几个妹妹看自己的笑话,冷声道:“就算少爷要主事,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人!”
“嗯,说得在理。”徐若愚点了点头,“我不是不讲理之人。”
她先把那个进退两难的小厮找来嘀咕两句,然后指了指地上大肚子的少妇,“去搬把椅子给十三姨太坐。”
十三姨太长得是个挺沉静的一个人,她听到自己可以坐,其他人都跪着,倒觉得不好意思,“那个……少爷,我是最小的姨太太,姐姐们都跪着,我坐着怕是不好。”
徐若愚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看了看她肚子里的孩子,用余光睨了一眼身旁,问道:“几个月了?”
“快八个月了。”十三姨太太腼腆的回答,和一个孩子讨论这事,她当真不好意思。
其实十三姨太太比徐若愚也大不了几岁,抬为姨太太之前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着,老夫人看她屁股圆性子软,觉得适合服侍他儿子,便做主抬了她,不成想她还真争气呢。
“嗯。”徐若愚微微沉吟,“好好养着,家里的男丁少,要是个弟弟还可以给父亲分忧。”
十三姨太太脸上一红,“奴婢倒希望是个女儿……”
徐若愚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目光扫到其他人时,剩下的几个姨太太面上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二姨太太,方才还说要罚她,现在徐若愚像是忘记她的存在一般,和其他人寒暄,小十三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嘛,谁没怀过似的,而且那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大老爷的种!
二姨太太面上愤愤,徐若愚也不去理她,忽然开口道:“以前我年纪小,也不知道什么所为的世家该有什么样的规矩,前两天我去御史大夫家玩,看到人家家规森严,后宅安宁,不由心生汗颜,替自己老父捏了一把汗,父亲人在高位,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挑他的错处,他在前朝兢兢战战地为国为人民,谁承想后院却是一团乱,也无怪乎御史大夫总是弹劾咱们家了。”
徐维家听了抽了抽嘴角,若是瑶瑟真去了御史大夫的家,不怕被赶出来才怪,谁不知道他和陈老头是前朝最不和的两个人,撒谎都不带脸红的,果然是他的儿子,有当奸臣的嘴脸!
老人家老怀欣慰地笑了。
其他人却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徐若愚这是要来真的啊!
“所以我想着,咱们后宅是该整肃整肃,现在十三个姨太太实在太多了点,所以我想问问一年内没被宠幸过的,可有?”
十三个姨太太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回答啊,说没被宠幸过,那才是丢脸!
见没人回答,徐若愚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