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徐若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什么事。
夜明珠串起的帘子把整个卧房照得通亮,一切都似真如幻。
徐若愚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说话:“何时了?”
“酉时,少爷。”
徐若愚一皱眉,歪过头就看到七桃跪在床前,而秦殇则一脸淡漠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她醒了,说道:“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把匕首拔出来的。”
“恩。”徐若愚应了声,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腿,也不多问,只道了声:“谢谢了。”
居然能在她睡着的时候一点痛都没有,医术确实不错,而秦殇则没好气地气什么呢!
徐若愚见七桃一直跪在地上,问道:“什么事情?”
“因着秦少爷说亲自替您诊治……”七桃迟疑地看了秦殇一眼,“所以奴婢把所有探望的人都挡在外面。”
“都谁来过?”徐若愚又问,腿上虽然不疼,但整个人还很虚弱,说话也懒洋洋的。
“二姨太和七姨太都派人来了,不过奴婢没让人进院门。”
“不足挂齿,你随便处置就好。”
“奴婢也没让镇国公世子和百里少爷进来。”
徐若愚支起身子想起来,七桃还没等站起来,秦殇一个箭步上去扶起她,“你腿上有伤,少说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徐若愚撇撇嘴,“老二和老三被挡在门外,老三倒没什么关系,只是老二少不得又要起疑了。”
“二哥也是关心你,你放心我去解释就是。”
徐若愚点点头,又拿眼看七桃,道:“我养伤这些日子不见任何人。”
“包括老爷吗?”七桃目不斜视地问。
“他刚才没来?”
七桃默了默,“来了,被我挡出去了。”
徐若愚眯着眼看着七桃,终于笑出来,“做得好。”
七桃又去看秦殇,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在心里默默地想,为什么秦少爷就有所不同,刚才拔匕首的时候连她也不让在场,但只有脱了中裤才可以上药,是不是少爷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想到此,七桃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她虽不认识几个字,但也知道欺君之罪可是满门抄斩的,所以她尽心尽力为徐若愚隐瞒她的真实身份,不只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徐若愚似乎看出七桃的疑惑,宽慰道:“秦少爷是我的私人大夫,以后除了他,其他人想进来必须有我的首肯才可以,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七桃乖顺地起身往外走,不该问的不多问,做事也有眼力价,这也是徐若愚把她留在身边最重要的原因。
她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毕恭毕敬道:“少爷,您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奴婢去给您弄点粥来吧。”
徐若愚由着她做主,这把目光拉回秦殇面上,挑挑眉问:“有话要说?”
秦殇看了看四周,面无表情道:“屋里还有人。”
徐若愚抬头看了看房梁,忽然大喊一声:“阿水,出去!”
阿水是徐若愚新提拔上来的暗卫首领,没有她明确的指使是绝对不会出现,哪怕她遇到了危险也不可以出现,但是却如鬼魅般在她的身边守护着。
屋里的窗户没开,却有一股劲风呼啸而过,秦殇等了半晌才道:“终于安静了。”
他也不问那人是谁,只是严肃地说起病情,“老大你以后可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那么娇弱,不过是腿上多了一个洞而已。”徐若愚满不在乎地耸肩,“真拿我当女子看待了?”
“不是!”秦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烦躁,站在床边上既拘谨又羞涩,还未开口脸上就红了一圈,“女子初潮需格外小心,像之前你那般摔一跤,很容易留下病根。”
徐若愚也被弄得不耐烦起来,她只穿了一件xiè_yī,所以秦殇的目光只与她直视,却不敢看其他的位置,生怕会犯了什么禁忌似的。
她随手拿起身边的衣裳穿起来,因失了血,确实很无力的感觉,“老四啊,去给我配点药来吧。”
“唔?”秦殇慢了半拍才应,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徐若愚把脑袋搁放在床榻上,缓缓道:“弄点药来抑制我的身体发育,我不要葵水,不要……”
她不害臊地在胸前比划了一个起伏的动作,也不管秦殇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挑挑眉:“你懂的。”
秦殇想都没想拒绝道:“不可以,会伤身体,甚至会影响……”
他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也许将来无法孕育。”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身份还能给谁生孩子?”徐若愚自嘲地笑了声,“我连通房都有了,将来是要娶媳妇的。今日我可以用刺伤腿来掩盖,那以后呢?一旦被发现,我就死无葬身之地。是我兄弟就不要拒绝,就当我求你。”
秦殇握了握拳头,拒绝的话明明就在嘴边,可是在面对徐若愚清冷的目光时,他居然无法说出口。
他深吸了口气,低喊了声:“老大,真的值得吗?”
“别来文艺那套,我他妈的是为了活命,这事就这么定了。”徐若愚不干不净地说了两句贯口脏话,又道:“你当我愿意啊,都是情势所逼,既然已经踏上这条不归路了,半路退缩不是我的风格。你放心吧,只要瞒得过众人我的身份,你要相信我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不过葵水和胸部可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