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孤鹤冷冷地看了一眼徐若愚,“明博侯不也没睡?”
只是他的目光似乎微微越过他,看向了屋里。
徐若愚目光一闪,索性大大方方地打开门,努了努嘴笑道:“太子殿下在呢,我等他睡着了再进去,里面不过一张床,挤一挤还是有的。”
君孤鹤的目光似乎更冷了,漠然道:“明博侯还真是备受太子眷恋,看来京中传言不假啊。”
“哎呀。”徐若愚拍了一把大腿,“小黄书也听八卦啊,我以为像你如此谪仙一样的人物,就是拉屎都是香喷喷的,怎么学起长舌妇说起东家长李家短来了。”
一旁的六合实在没忍住噗了一声,徐若愚漠然地看着他,“大胆!你怎么敢在小黄书面前出虚恭,滚边玩去,不要像某些人听墙角讲八卦,小心成了长舌妇啊!”
六合忙不迭地躲到暗处守着,徐若愚冲着君孤鹤苦笑,一点也没有指桑骂槐的自觉性,叹道:“让王爷见笑了,见笑了,是我对这些下人管制不严,让他在你面前放了个屁。”
君孤鹤面上始终如常,几乎属于油盐不进,淡淡道:“无碍,谁还没有出虚恭的时候,明博侯太小心翼翼了些。”
徐若愚觉得很无趣,就起了玩闹的心思,突然凑上前,与君孤鹤肩并肩的站在一处,靠在了一起,她感觉到身边少年的僵硬,笑道:“王爷教训的是,不过有件事臣还是想说道说道。”
“……”君孤鹤缓缓的深吸了口气,木然道:“你且说。”
“王爷比谁都应该清楚,我和太子殿下那是清白的……”
“小王并不清楚。”
徐若愚看着君孤鹤死水一样的眼眸,可是身子却绷着笔直,笑意更深,“那你知不知道咱俩特别的不清不楚?”
君孤鹤眯了眯眼,“不清楚。”
“哦……王爷自己也承认了啊。”
徐若愚轻笑,不待君孤鹤说什么,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翘起脚尖冲着他的耳垂吹了口气,低低地暧昧道:“所以王爷就别白费心思了,想把我和太子殿下凑到一起实在没什么意思,若是你这个王爷和我这个奸臣之后凑到一起,才有看头,王爷觉得呢?”
君孤鹤猛地偏过头,差点和徐若愚的嘴角擦在一起,他整个人呼吸又是一窒,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冷静,慢慢地推开那张放大的脸,“本王到是想听听太子殿下的意见。”
徐若愚一愣,余光中正巧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神色很是悲伤。
小太子可怜兮兮道:“小鱼你说陪我睡觉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徐若愚讪笑,“殿下怎么醒了?”
君楚川挑起眉梢,露出哀伤,“你叫我殿下?”
“咳咳,阿川……王爷在这,我不敢不敬,不然会传出诟病。”
君孤鹤忽然道:“若愚差矣。”
徐若愚又是一愣,我类个去,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小黄书叫她什么?
她怔忪之间,君孤鹤转过身来,笑眯眯地把她身上的衣服紧了紧,露出一点点略带佛光刺眼的笑意,“若愚,这里可没有什么王爷太子,人人都是一样的,你以后就叫我孤鹤吧。”
你妹!玩腹黑是吧!
徐若愚抽了抽嘴角,胳膊就被小太子十分霸道地抓过来,“请小皇叔自重!”
“唔,阿川啊……你其实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不会告诉你父皇的哦。”
徐若愚想,小黄书,你调皮了!
君楚川沉默了下,叹气道:“好吧,我以后就叫你鹤鹤……皇叔应该没意见吧!”
等等!徐若愚眨了眨眼,到底喊的是鹤鹤呢?还是冷笑了两声,呵呵?
发音可不可以标准一点?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俩在这玩腹黑的好吗?
徐若愚忍下笑意,其实她乐得快憋出内伤了,一把拦住君楚川的肩头,掐灭他的愤恨,“阿川,我们该去休息了,等下夫子发现我们大晚上不睡,可要罚了。”
她前脚刚走,后面的君孤鹤又冷冰冰地开口:“瑶瑟,我表字云年。”
徐若愚忽然想到一首诗: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不知道未来的十年,两个人会不会也是如此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