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摸着徐若愚的脚,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想法。
哪怕都溃烂得没个脚型了!
秦殇就摸着徐若愚的小脚,心里一阵阵抽紧,想她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苦,天气闷热,又走了这么多天的路,别说她一个女子,就是糙老爷们也经不起折腾。
只要一想到她还要和这些男人住在一起,秦殇就有些恼怒,动作也没了轻柔,徐若愚抽了口气,不解地看他,“老四,你觉得我还不够疼?”
“你还知道疼啊。”秦殇没好气。
徐若愚撇撇嘴,她知道秦殇是气自己不爱惜身体,也只有呐呐地抿嘴不说话。
可是她没看到秦殇眼底的另一种心痛的情绪。
秦殇只简单地用水把溃烂的伤口处理掉,眉头越皱越深,“我不知道你的脚伤得这么重,我需要给你好好包扎一下,可是身上没带药膏,你随我去军医处。”
“去你那里?”徐若愚桀桀一笑,“是不是就可以偷懒了?”
“你就是不偷懒也必须跟我去军医那里,我自己单独有个帐篷。”秦殇指着她脚上的水泡,“再耽误下去都快烂掉了。”
徐若愚靠了声,“你吓唬我!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自己单独有帐篷!”
秦殇就知道她关心的这个,“其实老军医……是我师叔。”
“果然有后门好办事。”徐若愚徐若愚把脚丫子放在他的腿上,晃了晃脚丫子,“徐老头怎么不给我好好安排下。”
“老大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她下令把你扔在最苦的南三伙里。”
“呵。”徐若愚冷笑,“拜托,她儿子根本是自愿的好吗?那小子在哪?”
秦殇扬眉,“老大,问的是谁?”
徐若愚嗤笑着靠在他身上,“别闹了老四,你这样子看起来像吃醋。”
秦殇看她,目光沉沉地看着不拘小节,完全不把性别当回事的徐若愚,就是一阵无力,这样的徐若愚他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
“是啊。”秦殇叹了口气,“老大一直在问别人,也不问问兄弟们,怎么不吃醋。”
“切,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入伍,我不是来玩的。”
“你看起来确实不想来玩的,这是自残。”秦殇看了看四周,瞪着徐若愚,“老大,你这又是何苦?”
“这是我选的,当然要走下去。”“怎么你后悔了?”
秦殇抿抿嘴,“跟着老大不后悔,只是自责,没照顾好你。”
“我又不是来旅游的,说什么照顾。”徐若愚笑着拍他,“好啦,就听你的这两天先去你那里养几天,这脚也真是痛,我忽然觉得自己来军队里完全没用武之地了,反正我就慢慢混日子吧。”
秦殇觉得徐若愚的话里透着几分没落,但又说不出来这没落从何而来,他把她的大腿放在一边,拿起鞋给她穿上,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老大,我背你。”
徐若愚挑挑眉,这少年照顾人最是体贴细心,她也会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撒娇甚至不那么坚强,若是换了别人,她一定是死扛到底的,也许秦殇知道自己是女子的缘故。
她对他的态度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徐若愚没说什么,挂决堤趴在秦殇的后背,秦殇又拿了个薄纱盖在她头上,“这样别人看不到你的脸。”
徐若愚叹了口气,笑道:“老四,你这么体贴,以后谁嫁给你可是幸福了。”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提,秦殇的脚步顿了一顿,冷冷道:“照顾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
刀子嘴。
徐若愚笑着趴在秦殇的后背上,仔细地听着这个少年如鼓的心跳,不由觉得一阵心安。
她是有些懈怠,也只是到了胥渡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想过一天算一天,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是谁,也没了以前并肩作战的兄弟,没人会害她,她也不需要害别人。
可能人一旦松懈下来就会变得很懒,甚至连软弱的一面都呈现出来。
秦殇背着徐若愚出了帐篷,门口的阿水和六合见状不由一愣,“老大她……”
秦殇道:“她的伤口感染,需要就医,我会和你们伙长说的。”
六合见徐若愚给他眨眨眼,就松了口气,他和阿水什么也没说,去了秦殇那里也好,至少会睡个好觉,不必那么劳累。
二狗子见徐若愚这样,急得哇哇叫,“感染?怎么回事?我看看?”
“走开!”秦殇冷厉道,“她的脚伤传染,谁也不许碰!”
六合和阿水一左一右拉着二狗子,既然秦殇说不能碰,那一定是这样。
二狗子不敢相信地低下头,这么严重?
徐若愚趴在秦殇后背上嗤笑了声,笑着对二狗子道:“不必害怕,就是这伤口太吓人了怕吓着你,这几天伤口溃烂又有些臭,你们回去吧,这几天我就在军医那里歇着,好好照顾他们。”
最后那句话是对阿水和六合说的,两个人刚点头,二狗子却道:“放心吧,放在我身上,你好好养病。”
所有人翻了个白眼。
秦殇就背着徐若愚去了自己的帐篷了,整个部队的军医都在一起,一共就七个人,按理说应该只住一个帐篷,但是秦殇早就料到要给徐若愚单独弄个地方住,就动用了百里钊的关系自己单独弄了顶帐篷,外加他是宫里太医的儿子,没人说什么。
他的帐篷也不大,离中央军的地方不远。
到了地方,秦殇先用冷水把徐若愚的伤口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