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大怒,他一向习性不怒于色,但这次他第一次发了脾气,还是对着徐若愚。

他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浑身赤裸,背对着小溪里银闪闪的光,浑身充满着肃杀之气。

身后的徐若愚冷冷地笑着,目光冷酷无情。

她忽然觉得这一夜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心中有无数泡泡升到半空,然后又被无情地戳破。

他们是注定只能是这样的无情面对对方。

君孤鹤忽然赤裸着侧过身,冷冷地看着徐若愚,“你就这么爱他?”

他这么一问,徐若愚根本没来的去好好看他tuō_guāng光的样子,猛地听见君孤鹤如此质问,几不可见地扬眉,“王爷,若是你,你是更爱江山还是美人?”

她冷冷一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君孤鹤的身子一颤,被这话戳中了软肋。

江山?美人?

无疑,他是选择江山的。

那他又有什么要求让徐若愚站在她身边?

不是就是因为她是太子的人,他才会对她痛下杀手。

其实那也不是杀手,他又怎么可能去杀她。

他只是……

君孤鹤握了握拳头,此时说什么也无用,他确实哑口无言,只能紧绷着下巴的线条,孤独如他的名字般像只被抛弃的高傲冷鹤,冷冷地转过头,在小溪中一步步走着,好似把心放在刀尖上厮磨着。

他是要江山的!

他身上的责任太重,重得把他的后背压弯,感情深藏,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一如此时徐若愚眼中所看,他的路艰难着,无怨无悔着,她亦是如此。

君孤鹤拎起岸边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湿发在夜空中抛出诡异的弧度,就像是暗光化成了冰刀,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剩余的那点情分。

他背着身无情道:“你我为敌,皆是不得已,不已生死论输赢,本王不会杀你,但你也要好自为之。”

徐若愚冷冷道,“但我可不敢保证不杀王爷。”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君孤鹤一说完,徐若愚忽然不知为何地嗤了声,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君孤鹤的某处。

即使君孤鹤看不到她的目光,也感受到她的揶揄。

两个人心中对彼此建了厚厚的一道心墙……

徐若愚看着君孤鹤离开,缓缓地吁了口气,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如释重负又觉得心中某处隐隐抽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望着黑幕,忽然一拳砸在水中……

可是水面平波无澜,她不会武,就像砸在了一团棉花上,一切都无法改变。

她沉默着从小溪中起身,沉默着走到岸边把衣服穿好,又沉默着回到帐篷里决定用沉默把这一夜的记忆尘封起来,再不开启。

什么都没发生过,太阳照常升起,敌人依旧在那里。

早上醒来,徐若愚茫然地看了看帐篷的顶,一夜无梦,不惊不怒。

她侧过头就发现秦殇跪在床边,木着脸道:“老大……”

徐若愚只做什么也没看见,有些人是不逼不行的。

她身边需要一个知道自己身份,但又完全能信任的人,如果不是秦殇,她可以找别人。

秦殇看徐若愚如此,急了,“老大,我想明白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是等这一切都结束,你能不能和我走?”

徐若愚不解地回过头看他,“你在和我讲条件?”

“不是。”秦殇呐呐道,“我只是想让老大离开这是非之地,想让您做回自己。”

徐若愚忽然笑了,“一切都结束?是什么时候?战争结束?还是看着新皇登基?”

秦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凡事都有尽头,我就是老大的退路,请老大给我这个机会。”

徐若愚沉默下来,她站着静静地看着秦殇。

秦殇和任何人不一样,在她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她给他机会,他给自己退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笑着刚要说什么,有人忽然闯进来,鼻青脸肿地一把抱住她,“老大,你快去看看吧,咱们的人都被姓吴的给打了,连二狗子都被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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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审核没通过……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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