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他站立难安,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申辩的话,只能尴尬的站着:“家主,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坞衡不说话,拿过一旁的酒盏,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温溪泞缓和了一下表情,突然笑着道:“其实你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因为父亲已经打算把我母亲的牌位带回温家爱了。”
温坞衡手中的酒盏微顿,喜怒难辨的看着温溪泞,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大庭广众,她分明是想逼自己。
温坞衡心有些冷,偏偏温溪泞咬了咬唇,轻声道:“父亲,您说句话啊,我们昨晚就商量好了,不是吗?”
温溪泞想,温坞衡好歹是温家的家主,不至于在大过年的时候,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难堪。更何况,何疏月和她那个短命的女儿,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
那些往事,不也早就应该放下了吗?
这般想着,温溪泞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温坞衡冷眼看着她,一旁的温若更是眼神如刀。
温若想着记忆中那个美丽孱弱的姑姑,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的母亲害死的!
如果不是顾及在场这些人的存在,她一定要把酒泼在温溪泞这个小贱人脸上!
“溪泞,你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呢?”温若声音绵里藏针。
温溪泞今天确实喝了一些酒,这么多年她对温若的成见颇深,此刻彻底按捺不住,不遑多让的话里有话:“我和我父亲说话,堂姐你插什么嘴!”
“够了!”温坞衡冷声开口。
温溪泞的脸色顿时惨白。
一片寂静中,温坞衡缓缓道:“溪泞的生母是害死我发妻的罪魁祸首,她绝无可能踏进温家半步!至于你方才说的温家大小姐,温家的大小姐从来只有一个,就是我的相思。”
“爸...”温溪泞几乎要坐不住,她喃喃道:“你在说什么啊...温相思早就已经死了...”
温坞衡只当作没有听见,接着道:“这些年溪泞在我身边,我从无苛待,但是温家的大小姐,只能是我发妻的女儿。”
“有一件事,我原本想缓缓再说的,可是看如今的样子,却是不能不早点说了。”
温坞衡掷地有声道:“相思没有死,我已经找到她了,下周的今天,你们所有人准时过来,我要让相思风风光光回家。”
“爸!”温溪泞几乎要疯了:“你在说什么啊?那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小贱种,她怎么可能回来!她早就死了,和我母亲一起死在了车祸里!”
一旁的温若先是惊喜,此时听见温溪泞一口一个“死”字,忍无可忍开口:“你闭嘴!该死的是你母亲!思思当年还是个孩子,她何辜!”
一场好好的家宴,终于变成了闹剧。
温若搀着温坞衡离开,语气一点没遮掩的喜悦:“伯伯,疏月姑姑的思思真的找到了吗?思思现在长什么样子呀?她喜欢什么东西呀?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