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突发奇想的劫持飞机,引发的后果罗二根本不在乎,但后遗症就是玛丽的日本总部,前来应征的美军退役飞行员,越来越多了,那三万美刀造成的轰动效应,连玛丽也想不到。
掉头而去的美军运输机,那沉闷的轰鸣声,随即引起了地面人员的警觉,两盏雪亮的探照灯交叉射向天际,灰蒙蒙的天空中即刻爆起了朵朵黑烟;据守在罗家山东北侧的高炮阵地上,值班的75高炮断续地打响了 。
“咚、咚咚,”头顶上不断爆炸的炮弹,让三个第一次操纵降落伞的家伙,手忙脚乱地使劲拉动伞绳,以其避开地面上闪烁的火焰,没人想把自己的身体暴漏在高炮炮口下。
很悲催的,三个菜鸟伞兵用力过大,降落伞偏转过大,开始转着圈地往下掉,“啊,”大力那粗狂的大嗓门,拉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当先像个秤砣一样扑向地面。
紧随在他头顶的罗二和浅川千山,也是面色刷白地瞪圆了眼睛,眼巴巴看着地面上黑漆漆的树林,在混乱的视野里越来越放大;“彭、咔嚓、咔嚓,”三个沉重的身躯,一脑袋扎进了松树林里,噼啪砸断了一片树枝。
罗二和大力还好,在绸伞的拖挂下,翻滚着摔倒在地面上,散剩缠满了全身,狼狈地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腐叶烂泥;要不是两人在接地的瞬间抱头收腰,习惯性地几番滚动。受伤那是难免的。
只有一脸沉闷的浅川千山,被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两支腿不断地左右乱踹,试图把自己拉掉在地面上,他的两手还紧紧地握着伞带,已经僵硬了。
“蹭,”罗二拔出腰间的匕首,咔咔几下割断了尼龙伞绳,抬眼看看还在玩命纠缠的大力,赶忙跑过去。把这个吓坏了的家伙。终于解救了出来。
飞快地把降落伞收好,装进了医药箱,这大块的稠布罗二可舍不得随地乱丢;罗二带着大力,向浅川千山那里跑去。这货挂在高高的树上。那白色的降落伞就是一个醒目的标志。不赶快弄下来就糟了。
顺着崎岖的斜坡,跑了还没五百米,罗二忽地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大力猝不及防,彭地撞在罗二后背上,直接弹倒在灌木丛里。
身子连晃也不晃的罗二,半蹲着地下身,“大力,有人来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队人影出现在眼前,飞快地向浅川千山围了过去。
“草,你丫的也太狠了,差点把我给撞飞了,”灰头土脸的大力,顾不得身上头上的碎草刺,呲牙咧嘴地爬了过来,“我看看,是哪方的队伍,”
隔着一个宽阔的山沟,五百米外的松林里,悄无声息围上去的士兵们,出现在大力眼前,不用细看,大力感叹地砸吧了几下嘴,软着老腰靠在树干上。
“是人民军,你随意吧,”声音淡淡地说着,大力一点一点地把身上的草刺,捏出来丢在地上,这玩意看似不起眼,隔着厚实的卡其布,扎在身上又痒又疼的,很难受。
貌似忠厚的大力,心里却是细如发丝,要说罗二老婆被半道袭击,没有人民军的默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人家的家事,自己参合一脚绝对不合适,罗二护短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为了不相干的外人,和罗二翻脸,他大力才不傻呢,打又打不过,寻着找虐啊。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情况吧,但愿冲突不会太显眼。
“哼,”罗二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山下来人速度这么快,也预示了罗家山外的地界上,基本上被戒严了,他哪能痛快的起来。
“废物,真真是不争气的家伙,”嘴里暗骂一声,罗二摸出一支烧刀子,抖手啪地打了出去,不到六百米的距离,准头还是足够了。
吊在树上的浅川千山,右臂上被刮出了一道斜长的伤口,左手还缠在伞绳里,两只脚使劲在树干上踹蹬着,但是,插在腰部右侧的肋差他根本拿不到,只能无奈地低声嘶吼。
当地面上十几个武装士兵,围了上来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随着咔地轻微一声,一股清凉至极的药液,扎进了浅川千山的右臂。
不断冒着鲜血的右臂,呼吸间伤口被薄薄的隔膜封闭起来,伤口处撕裂的肌肉蠕动着缓缓愈合,麻木的臂膀上倏忽间爆发出了力量。
这一切,让深藏在浅川千山眼底的惊慌,消弭殆尽;主人来了,他没有放弃自己。
咧嘴无声地大笑两声,浅川千山根本无视下方黑洞洞的枪口,浑然不顾刚刚止血的伤口,伸手按住腰上的肋差,“蹭,”刀光闪过,头顶上让他忿恨不已的伞绳,乱糟糟地齐茬斩断。
他这玩命的一手,让已经包围上来的士兵们,大声地呼喝着,枪栓声哗啦啦响成了一片。
“忽,普通,”掉在松软的腐叶上,浅川千山单腿跪地,紧握这短短的肋差,猩红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人性来;见此情景,眼尖的士兵慌忙扣动了扳机,既然不能抓俘虏,那死的也行。
“嗡,”耳边划过一道绚丽的金光,轻微的声音一闪即逝,围成一个大圈的人民军士兵,戒备的神色里,一丝愕然浮现,随即浑身黝黑地砸倒在地,“哒哒哒,”僵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子弹当当地漫天扫射。
转瞬间划过士兵脖径的金蜂,跃动着停在了林间上空,尾部硕大的两支利刺,绿色的尖刺颤动着收进腹部,那支满含黑色幽光的杀人利器,渐渐缩小了一圈,煞气逼人。
缓缓起身,浅川千山冰冷地看了眼金蜂,啪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