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回暖,还没来得及感受春意,夏天转眼就要到了。
柯茉绵仍然很忙,辛歆燃走后,生活看似回到了认识她之前,却又好像和从前完全不同。
从前自己怕极了寂寞,对那些向自己示好的女人往往来者不拒,如今倒不觉得了。难得空闲下来,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会儿书,能拥有静下心来思考的闲暇,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蒋士婕有了身孕,柯茉绵偶尔会去她家看她,她的小腹还平坦着,可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买了一堆婴儿用品屯在家里。
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真是一件让人欢欣鼓舞的事,连柯茉绵都会被她这种情绪所感染到。
想想人的心态都是一样的,对任何新事物的到来都抱着极大的期待。
“你现在就打算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一次陪蒋士婕在家,她忍不住问柯茉绵的想法。
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想了很多,但仍没想通一些事,所以柯茉绵觉着自己若真要跨出那一步,还未到时机。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做你想做的啊。”蒋士婕说得果断。
“哪有说得那么容易?”柯茉绵轻笑着摇头,“和辛歆燃的这段感情,值得我去反思,所以我还不想冒冒然地马上做决定。”
蒋士婕话音一转:“你和方清妤最近有联系吗?”
“蕊蕊会给我打电话,但她没有。”
“你也没有主动打给她?”
“不知道能说什么。”柯茉绵坦言道。
“那你和辛歆燃呢?到今天还没有她的消息?”蒋士婕又问。
“没有,我有试图联系她,可想想她是故意躲着我的,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这也算是一种尊重吧。
“你当初就是太冲动,现在把人家一好好的姑娘逼走了。”蒋士婕第一次见到辛歆燃,就觉得对方非常顺眼,如今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可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地鼓励我接受她呢?”柯茉绵淡然地盯着蒋士婕看。
蒋士婕避开她的注视,摊手:“你在怪我咯?”
柯茉绵笑了笑,语气低了下去:“这种事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呢?”
对于辛歆燃,柯茉绵至今仍抱有愧疚,自己对她算不上上心,如今她走了,自己连道歉做些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犯了错,所以一个做了错事的自己,又怎么能坦然面对方清妤?
柯茉绵需要时间去解开这个问题。
六月底的一天,柯茉绵参加完某个晚宴后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小敏等着她回来,忧心忡忡地告知她大沫这两天的状态极差,不吃不喝,今天还发现它呕吐个不停,问柯茉绵该怎么办。
收养大沫正好八年,算来它的年纪已经步入了老年,柯茉绵怕它撑不住,连夜将大沫送到附近最好的宠物医院。
诊断结果下来,种种化验数据显示大沫得了急性肾衰竭,医生说病因有很多种情况,考虑到大沫上了年纪,治愈的几率非常渺茫。
大沫躺在不锈钢的台子上输液,它一动不动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柯茉绵,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这只当年陪在方清妤身边的泰迪狗,因为方清妤的离开而被自己冷落了好几年,狗的生命原本就只有短暂的十几年,就是说自己在它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尽到身为主人的义务。
柯茉绵轻轻抚摸大沫的脑袋,大沫侧过脸舔了舔她的手心,湿湿热热的感觉。
哪怕自己怎般冷落它,对于大沫而言,自己仍是它的整个世界。
可惜自己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太迟了,她想去回报大沫给予自己的温暖,却在三天后接到了大沫病逝的消息,等她赶到医院,大沫的身上已经被人盖上了一张报纸。
大沫在弥留的最后一刻没见到自己的主人,听医院的人说,它到死都睁大了眼睛,好像在等柯茉绵回来看自己一样。
柯茉绵没敢揭开报纸,更没法接受前几天还活蹦乱跳讨自己欢心的宠物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她将大沫带回了家,把它安葬在了花园里,那曾是大沫最喜欢玩耍的地方。
柯茉绵看着那个小小的土堆,瞬时想明白了了自己一直纠结的那些事,人生已经有了太多的意外,时不时打的人措手不及,自己再不去争取,等到真的遇见了,怕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荣成集团今年的招聘会如期举行,原定会在三试出现的柯茉绵竟不见了人影,让一大部分为她慕名而来的应聘者倍感失落。
“话说柯总怎么没来?”h经理都搞不懂状况,私下问了柯茉绵的助理小凌。
“柯总去美国了。”
“出差?”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听柯总的交代,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准。”小凌回想了一遍柯茉绵的话,不像是去出差,但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与此同时,坐落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南加州建筑学院内,方清妤正在办公室和几名学生交流专业上的一些问题,助教的工作并不忙碌,但她很享受校园里的氛围。
学生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建议,向方清妤道了谢离开。方清妤闲下来打开电脑和自己身在y市的助理交流,虽然她不在y市,但方程工作室仍有项目接。
生活看似变得比原来更忙碌,但不用再去应酬,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会觉得有负担。
办公室门被人叩响,方清妤以为是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