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中,所有的东西,都显出了一种磅礴的生命力。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青书眼中的光芒强烈。
“民众的本性,是喜欢赏赐,而不喜欢刑罚。所以明君治理国家时,明定奖赏、民众就努力立功;刑罚严厉,民众就服从法令。民众努力立功,政府的事务就不受侵扰;民众服从令,奸邪就无从产生。”
见到莫离并没有打断自己的话,青书就知道自己猜测对了。他扫了扫一边的日轮,见对方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看来,这一次是自己领先了。
“所以治理民众,要把奸邪禁止在尚未发生之时;用兵作战.要使一切服从打仗的要求深入民心。禁令能先治本的才有效,用兵能服民心的才能服,圣人治理民众,因为先治本,所以能强大;因为先服心,所以能取胜。国家大事,要争先恐后,而统一民心,专行公务来杜绝私欲,奖赏告奸、奸邪就不会产生,明定法度、政务就不会烦乱。能做到这四点的。国家就强盛;不能做到这四点的,国家就衰弱。”
果然听到这些,莫离轻轻地点点头,看来对青书的见解很是满意。莫离先是思索了一番,然后看向田和问道:“爱卿的提议极好,那田和爱卿认为如何?”
“回禀陛下,国家之所以强大,靠的是政治措施;君主之所以尊贵。靠的是权力。但是,明君有权力和政治措施,昏君也有权力和政治措施,结果渐显不同,是因为各自确立的原则有别。所以明君掌握权势,而地位尊贵,统一政纲,而国家太平。法令是称霸天下的根本,而刑罚是爱护民众的根本。”
这个主张倒是没错。可是和莫离谈仁义,就像是和目不识丁的土匪,谈论孔夫子一般。在想想田和奉劝莫离迁都时的表现,朝凤皱了皱眉。他是故意不想去吗,可是若是能办成这件事,倒是升迁的好机会。这个田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些受君主宠爱,身居高位的人,家中衣食饱暖,并且享有优厚的俸禄。依仗富厚的资产和势力。在下面和百姓争利。老百姓怎么能和他们比呢?所以那些人。使用众多的奴婢,拥有众多的牛羊,扩大他们的田地住宅,扩充他们的产业。增加他们的积蓄,致力于这些,而且没有止境,压迫百姓,使百姓感到惊惧,百姓天天受到剥削,渐渐走向穷困。富人奢侈浪费,穷人穷急愁苦;穷人穷急愁苦,而处在上位的人。却不救济,就会民不聊生;民不聊生,百姓就会连死都不怕,又怎会害怕犯罪!这就是刑罚繁多,奸邪却不能禁止的原因啊。”
“够了。”果然。还没有等田和说完,莫离就开口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若是在政权稳定的时候,自然是可以的,可是现在说起来,却是有些不合时宜。日轮,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的情况,是想要搞好法治,却难于改变旧俗。想要建立大功,而难于吸引民众力量。若是一成不变,那么民众的混乱局面,是不可能期望治理好的。若是尝试考察过去的事情,追溯到天理,或许可以看出一些问题吧。可是说这些,莫离却是不会听的吧。
日轮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然后看着莫离开口道:“时代有了发展,而统治方式一成不变的,社会必然危乱;智能普遍提高,而禁令规定一成不变的。国家必被削弱。所以圣人治理民众,法制和历史时期同步发展,禁令和智能水平同步变更。法度顺应时代变化,就能治理国家,统治方式适合社会情况,就能收到成效。”
“民众的本性是好逸恶劳的,安逸就要荒废。荒废就治理不好。治理不好就要混乱;如果赏罚不能在全国实行,国家事业就必定得不到发展。”说道这里,莫离嘲讽般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我所需要的,是驾驭天地、驱遣万物,而任用天下人的办法。”
古代通晓大道的人,首先阐明自然的规律,而后才是道德。道德已经阐明,而后才是仁义,仁义已经阐明,而后才是职守,职守已经明确,而后才是事物的外形和称谓。外形和称谓已经明确了,而后才是依其才,而任其职,依才任职已经明确,而后才是恕免或废除,恕免或废除已经明确,而后才是是非,是非明确,而后才是赏罚。
可是这天下,注定不是讲道理的。日轮叹息了一声,看了看莫离:“指望外部不乱,而立国治民,国家就会削弱;指望自身的不可扰乱,而推行法治,国家才能兴盛。所以贤明君主治理国家时,立足干不可扰乱的方略。所以称王天下的方略,不是依靠外部不乱,而是依靠自身的不可扰乱。”
“日lún_dà人是说,若是民众质朴的话,只要用褒贬进行控制,就可以治理好;社会开化的话,只有用刑罚加以束缚,才能使人驯服吗?”
看出了日轮的迟疑,于是青书在还没有等莫离有什么反应,就突然插嘴说道:
“能在农耕方面,充分发挥力量的话,社会就富裕。能在战争领域,充分调动力量的国家就强盛,而富强得以持续发展的,就可以称王天下。所以称王天下的路,在于开创什么,阻止什么;能够阻止奸邪行为的,必能称王天下。”
很明显,称王这两个字,满足了莫离的需要。所以他难得的把目光转向了青书,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民众以爵位为尊贵,君主权势就重。所以赏赐有功的人,把爵位赐给胜任的人。坏人就无可乘之机。专心发展实力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