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永安过来,正碰上老太太说故事,也明白了老太太一番苦心,永安也说了几个晦涩的宫里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关起门来说的。屋里就沈妈妈陪着,采薇和翠亭守着门。自然不怕传将出去。
陈氏的口才不错,偶尔永安来个不同的降骷烈幌隆C刻煅茗予都让沈妈妈备着冰糖雪梨汤,川贝琵琶露。陈氏见孙女听得用心也说得更起劲儿。还总是让孙女品评一下故事里的得失。要有强大的内心,可不能轻易在一些小战争中就被打倒。马上就要上战场,先看点记录片找找感觉也挺好是不是。
薛茗予每天听了,晚上睡觉前还真是要梳理一番。她也明白陈氏的一番苦心。要不是怕让人发现了觉得她离经叛道,她都想做本笔记好好归纳一番。如今只能放在心里,慢慢回味慢慢琢磨了。太夫人嘴里那些人和事,有的一时英勇,却一生悔恨。有的一时窝囊,却笑到了最后。还有那么那么多在战场上牺牲的配角们,和那些诡异奇怪的战争方法。无不让两世一共活了近三十年的薛茗予惊叹!佩服!真真是西凉的大好儿女啊!这血泪史太值得学习膜拜了。
这头一个月过去的特别快。一个月里薛茗予奔走绣房摸着那些绣线布料摸得手指都发麻了,太夫人波谲云诡的故事会每每让她的小脑袋自行开会汲取真经。
陈氏把她肚子里的那些过往说了个遍,又想到孙女在身边的日子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月了,顿时觉得由里到外的空虚起来。偶尔和薛茗予说起某个故事里的人来,薛茗予寥寥几句点评,倒是让陈氏颇为欣慰。薛茗予也察觉到了太夫人的一片苦心,和她头一个月的强自硬朗,以及这后一个月老人家的失落。所以但凡太夫人有意考究她,她就不再藏拙了。省得太夫人为她操更多的心。
第二个月,永安把京城最出名的灿金记的师傅们请来了。灿金记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拥有手艺最好的师傅工匠。他们带来了一些首饰样子,让永安,太夫人和薛茗予挑选。永安和太夫人都拿了几匣子她们收着的玉石珠宝,让师傅们做首饰的时候好当材料镶嵌。永安也熔了不少金子,给薛茗予做头饰。这回不用太夫人压着她去操心那些首饰样子,薛茗予很主动的就去和工匠们讨论起首饰样子纹饰来。这可不是衣裳,都压在头上的,按永安那怎么华贵怎么来的方法,那不把她的细脖子压断才怪。
于是薛茗予就和工匠们套近乎,努力让他们听取她的意见。那些工匠见她画的样子不难打造,还比较新颖好看,再者薛茗予可是新封的平宁郡主,自然乐意听她差遣。不过永安和太夫人又是出奇的统一战线,非得要给薛茗予打造几套纯金的重量级头面和钗环,还有一些镶嵌了宝石的头面和配套的首饰。她们的意思是,那些镂空雕花的看着好看,但是没有份量,真要压得住场还得实打实的纯金和珠宝。薛茗予拗不过她们,就只能在工匠们打造这些面子工程时,加上一点点自己的意见和设计。改变不了重量,那就尽量让这些重死人的东西看着漂亮雅致一些。省得白白被压弯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