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快步小跑着逃离出去。无忧声嘶力竭的哀求声简直要让她窒息。
“王妃,你看这绿萝,又发了好几片新叶子。”率先看到薛茗予出来的无暇,好似没看到薛茗予眼底的沉重,欢快的指着绿萝新出的枝条给她看。
“嗯。的确是新出来的。叶子还没全部展开。”薛茗予吸了一口气,“走吧,去木栀山房看看。”
无暇无琴放下水壶默默跟着。谁也没回头看一眼身后半掩的门里绝望的无忧。
翠微山房最近几天气氛比较憋闷。薛茗予就决定出门走走。她先去了禄米仓胡同。有好几天没过去了。
薛柏青不在家,门房说薛柏青每天都习惯出门走走看看。薛茗予听了不在意的点头。薛柏青在西凉时就不是热衷仕途的,能自己找找乐子挺好的。
太夫人知道薛茗予来了,拉了一起坐着说话,还让沈妈妈将这几日薛柏青出去转悠带回来的各样小吃摆上盘儿让薛茗予尝尝。
其实大都是薛茗予尝过的,不过她喜欢这种被太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感觉。这种温情很让人贪恋。
陆伯家的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太夫人这边服侍。端了茶,小心翼翼的在墙边站着。
薛茗予看见陆伯家的小心谨慎的样子,就想到头一天无忧在她面前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之前无忧发烧,也给陆伯家的送了信。送信丫头说,陆伯家的听闻王妃请了大夫,还派了无暇贴身照顾着无忧,就摆摆手说那她就不担心了,不用过去看了,还是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的好。
薛茗予叹口气。她本来想换个心情的,可是就是她之前的含糊,才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她不能再犹豫了。
“沈荣家的,我带了两匹料子给太夫人做衣裳,你和沈妈妈一起去马车里拿了看看合适不合适。”薛茗予看向翠亭。
翠亭和沈妈妈对视一眼,沈妈妈老练的笑笑,“太夫人有新衣裳穿了,走,咱去流流口水去。”笑着一前一后退了出去。锦年和锦华也低眉跟了出去,“奴婢也想去跟着瞧瞧。”
屋里除了太夫人和薛茗予,就剩下陆伯家的立在那里。陆伯家的突然就明白了,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想也没想,就走到正中跪下。“王妃,您可是有事要告诫奴婢的。可是……可是无忧她不懂事儿……”
薛茗予心里一软,“您起来,坐下说话吧。”
陆伯家的心里忐忑极了,可是还是听话的拿了个锦墩坐了半边屁股,这不是客套的时候。
“确实是有事儿,也是无忧的事儿。不过,我也说不上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薛茗予看了一眼太夫人。太夫人好似在闭目养神。
薛茗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胸腔里才能积聚更多力量。
“您也知道了吧,我托陈大总管和刘妈妈,给无暇无尘找个好人家。无忧这边,因为陆伯还没回来,我就先压着。陆伯跟着我,是做大事的人,见多识广,女婿能你们老俩口给无忧定夺,总好过我听别人瞎推荐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