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来的各处负责的,都报备着各处的状态。只管喝茶听着的薛茗予看着别人忙碌严谨的进进出出,竟然有点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下边的人越来越得力,她在艳京,好像也慢慢扎下根来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薛茗予带着丫鬟婆子就往垂花门处去了。去接太夫人的马车到了后,薛茗予正想陪着太夫人在山庄里走走看看,覃纭修却出现了。
“知道太夫人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覃纭修搓搓手,“我陪着太夫人走走,你去垂花门忙,今天女客比男客多,我这也是在太夫人面前尽尽孝。”
薛茗予抿了嘴低头笑。陈氏却连连摆手称道不敢不敢。按道理,即便她有了三淑人的诰命,见了九王爷还得要行大礼的。可是这孙女婿从来不受他们的礼不说,还处处以普通人家的孙女婿自处。陈氏怎能不感动。
“您客气什么。来这儿就跟在禄米仓胡同一样。我这平时也忙,您要多来住淄茗予做个伴儿那最好了。”覃纭修朝薛茗予眨眨眼,扶着太夫人就进去了。
卫妡冉和陈大奶奶,刘夫人王夫人来的最早。这也在薛茗予的预料之中。就像她往常去别人府里,总习惯踩着点儿去一样。好姐妹不是来应付的,都是来帮忙的。
薛茗予今儿内院的各项准备工作她倒不担心,几个好姐妹一来,她稍微紧张的心才放下来点儿。因为今儿来的人,不光是平时听湖画月来往的妇人们,覃纭修事先跟她通过气了,男客那边估计还会忌讳跟皇家过往从密,但是女客这边,会有些当朝的夫人们来。
当年覃玉立闹着想去麓北书院,覃纭伽没同意。这就是朝臣和世家的鸿沟之所在。别看世家的夫人秀们不好相处,其实薛茗予觉得门道很简单,谁跟谁亲,凭感情的少,大多是考量世家的底蕴,人脉,和前途。所以有些人一直接触着,但总是有些别别扭扭的,薛茗予倒觉得很好理清。
而那些朝臣不一样。朝臣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往上爬。他们的出路,只有家族里一代代的有人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他们骨子里一边儿瞧不起那些走恩荫世袭的世家,一边儿也想攀上了关系好让这条独木桥更牢固一点。
这些有真本事,有骨气,但更有权谋的读书人,才是真的不好琢磨。薛茗予一边担心,一边偷偷想,覃纭伽在读书人做了那么些年的准备,看来也不完全是韬光养晦。
卫妡冉和陈刘王三人是多年的老搭档了。和薛茗予配合起来也是很有默契。来的人,陪着薛茗予寒暄几句,要么是刘夫人领着去仲桑堂听戏,要么是王夫人陪着去山庄里溜达溜达,个别爱打牌的,就由卫妡冉陪着往落乔园的回字型廊亭里去。
别人家办宴席,都是得脸的婆子丫鬟在垂花门帮主子迎客的,薛茗予今儿垂花门这阵仗真是豪华极了,来的人不光暗叹九王妃好人缘,自己也觉得被抬举了。反正是宾主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