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与稀罕的宝贝,故对他人送的礼物不是十分在意好坏。
但见周嬷嬷面色不对,就生了好奇之心。
她问道,“嬷嬷,怎么了?东西是假的?”
话虽这样问,却又不相信。
想着穆莹莹再坏,也不至于送假金子来糊弄人。
这等明摆着丢人之事,穆莹莹应不会做。
“夫人,东西倒是真的,只是奴婢担心这镯子戴在手上会被风给吹跑了。”周嬷嬷十分不悦,将镯子递向宁氏。
宁氏接过镯子,瞬间明白了。
镯子是空心的。
她笑了笑,“嬷嬷,算了,反正我们也不在乎她这些东西。”
礼物的确太寒酸。
穆莹莹是汪氏的女儿,也没指望她能送什么好东西。
周嬷嬷将镯子接过来放进盒子里,道,“夫人,奴婢并非在乎她的东西,而是这份心。
她要是真的手头紧那也没关系,送个亲手绣的荷包也成,起码那是一番真心实意,现在送个空心的镯子算怎么回事。”
她知道宁氏的嫁妆中什么好东西都有,足够穆锦晨一家人花好几辈子。
之所以不高兴,是因穆莹莹此举有轻视穆锦晨之意,并非在乎这点儿礼物。
她就不信堂堂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
要知道方才夫人送过去的几件礼物,能买几匣子这样的镯子。
周嬷嬷将匣子掂了掂,还真是挺沉的,冷嗤一笑,“镯子真配不上这匣子。”
宁氏笑着安慰,“嬷嬷别生气了,为这点小事气坏身子可不好。她这样也挺好,下回我就不必再费脑子选礼物了。”
穆莹莹要在定远侯府住上一两年,逢年过节还有孩子生辰什么的,送礼的地方还多着。
她这样做,下次自己送礼也可随意些。
周嬷嬷又埋怨了几句,将东西收起来交给听风。
她觉着这对镯子赏人都不好意思。
听风拿着匣子,轻轻眨了下大眼睛,对宁氏道,“夫人,奴婢听说了一件事儿,也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呗,藏着做什么。”宁氏嗔。
她对身边的人态度都十分的和善,一点儿郡主的架子也没。
听风笑着点头道是,“夫人,奴婢清早去厨房拿早膳时,听厨房里两位婆子在闲聊,说姑奶奶一家人此次回来,拢共只带了两只箱笼。”
“什么,只有两只箱笼?不会的。”周嬷嬷无比惊讶,很快否定。
“嬷嬷说的对,定不止两只箱笼,那两婆子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这话。”宁氏也不相信。
不说其他,仅穆莹莹一家四口人,还有丫环仆妇们的衣裳就得好几只箱笼来装。
两只箱笼能装什么?
一人的用口两只箱笼也不定够呀,何况是十来人。
听风却肯定的道,“夫人,嬷嬷,这是真的呢。厨房林婆子的女儿鹊儿在娇园服侍,亲眼见到箱笼里只有几件衣裳和几本书。
桂妈妈令人往娇园里搬了很多东西,吃喝穿用皆有,十分齐全。
人人都笑武宁侯府寒酸呢。”
“真有这回事?”宁氏与周嬷嬷二人同声讶道。
这到底是武宁侯府寒酸落魄,还是穆莹莹夫妇此行有蹊跷呢?
宁氏眉心轻蹙。
武宁侯是有钱还是落魄,她不关心,也不会计较定远侯府是否要养活穆莹莹一家子。
如果葛家真的经济上有难处,她甚至可以伸手帮帮。
她比较担心的是穆莹莹一家是否也是针对玉郎而来。
这一家子回来连公公也不知,要么他们真是临时决定回来,故未先信告知家中。
要么就是汪氏授意他们回来,只是瞒了公公。
因考虑到行路方便,汪氏在定远侯府将穆莹莹一家的生活起居早就安排妥当,故他们只用带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又或者穆莹莹夫妇招惹了什么麻烦,是来定远侯府避难。
因是仓促之下离开,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只带了点金银细软与几件换洗的衣裳。
细细想来,以上种种皆有可能,但具体是哪种却又不能肯定。
不怕武宁侯府落魄,就担心穆莹莹夫妇归家动机不纯。
不行,坐在这儿瞎猜无用,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宁氏唤来听雨,吩咐道,“听雨,这几日查清楚姑奶奶他们忽然回府的原因,顺便再查下武宁侯府的底细。”
这些年定远侯虽常常与穆文仁通信,但提及穆莹莹极少,只是简单说了她嫁了何人,生了几个子女,其他的都未多言。
定远侯说的最多的还是穆文义三兄弟,还有汪氏。
故宁氏对穆莹莹缺乏了解。
为了穆文仁,她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儿,要彻底了解穆莹莹。
“是,夫人!”听雨应下。
听雨不仅仅是宁氏身边的一等丫环,她与白蔹一样,皆是康定王一手教出来的,身手不凡,探听消息也自有一套。
将这事交给她,宁氏将心暂且放下,只等消息回来后再做打算。
娇园内,穆莹莹与葛正峰二人看着宁氏送来的礼物,满面的喜色中又带着妒忌。
穆莹莹轻轻摩挲着那块玉佩,酸溜溜的道,“以前就听娘提起过,说宁家不仅权倾朝野,更是富可敌国,之前我还不太相信呢。
正峰你瞧这块玉佩,都够我们一家四口做足四季的衣裳了。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是女人,她怎么就有这等好福气呢。
大哥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