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晖飞身来到独孤凤身侧,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又关切的问道:“师妹的身体无碍?”
独孤凤笑着摇摇头,和梵清惠的这一场战斗,虽然十分的激烈,但是论凶险程度只怕还比不上和阴后祝玉妍那一战。梵清惠的剑法不凡,但是慈航剑典的剑法以静守为主,以势压人,以守为攻,乃是不杀的慈悲之剑,这种剑法碰到其他的高手或许能够凭着慈航剑典的仙化之能与慈悲剑意,达到以势迫人,让人知难而退的目的,但是独孤凤却偏偏不吃这套,全力展开的“百剑无终”连续百剑的强势轰击最终在梵清惠完美的防守中轰开一个漏洞,最后的惊天一剑彻底的将梵清惠砸落到黄河之中,把仙子变成了落汤鸡。
了空飞身掠下数十丈高的冰瀑悬崖,冰瀑之下的数十丈方圆都被轰隆砸了下来的冰块掩埋,连梵清惠掉落的冰窟窿也被漫天的冰雪堵的结结实实。
“篷!”
一声巨响,原本光滑平坦的冰河上突然炸开一个大窟窿,碎裂的冰块四射而出,一个身影从冰下冲出来,带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水住。
从冰河中飞出来的自然是被梵清惠打落到黄河之中的梵清惠,若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落在这冰天雪地的黄河之中,只怕是再也没有上来的机会,但是修为到了梵清惠这个境界,只要不是失去意识,小小的冰河还真冻不死她。
梵清惠的身形有些狼狈,湿透的僧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露出曲线玲珑的傲然身体,她手中握着的水月剑只剩了半截,原本秀丽的仿佛钟天地灵秀的脸蛋变得发白,不知是因为在独孤凤将剑下受到的伤势还是在冰河中浸泡造成的。
梵清惠先是向飞身赶过来的了空单掌一礼,接着又满是哀伤之情的看着手中的那半截水月剑,她被独孤凤那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斩破了护身的剑气,不但被独孤凤的剑气灌体而入,身受重伤,手中的水月剑更是因为了没有真气防护,在倚天剑锋利无匹的剑气锋芒之下,一剑两断。梵清惠的佩剑原本是色空剑,不过收了师妃暄为弟子之后,那柄色空剑已经被她送“水月剑”,水月之名正是取自她和宋缺初见之时宋缺所作的一首诗,以“水月”命名此剑,正是寄托了她对宋缺的感情。但是没想到,这柄陪了她近十年的水月剑,却彻底的毁在了独孤凤手里。现在,水月剑除了她手中的这半截外,另外半截已经彻底的遗落到这片冰川之中了。
梵清惠目视手中的半截水月剑良久,突然放下剑,合什道:“罪过罪过!物物皆真现,头头总不伤;本真本空,无非妙体。”然后又仰头看向立于数十丈悬崖之上独孤凤和歧晖道:“此番比试是贫尼输了。静斋自当恪守约定!哎,天下万民从此多苦。又向两人合掌一礼,与了空转身飘然而去。
梵清惠走的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独孤凤微微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以这些和尚尼姑的脾气,哪怕是输了也要靠着天下无双的嘴皮子功夫硬撑上两句,最起码也要说上两句场面话,却没想到梵清惠认输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人了。不禁有些奇怪道:“这就完了?”
歧晖盯着梵清惠和了空冰天雪地之中越行越远的身影,冷笑道:“自然不会这么完了。佛门回不定下次又要请出宁道奇了。”说完又转向独孤凤,眉开眼笑的道:“梵清惠这次可是吃了个大亏,嘿嘿,只怕慈航静斋的传人自从出道以来还没输得这么惨过,被人直接打落到冰河之中,若是传出去只怕慈航静斋的名头要大大的受损。师妹此举,真是大快人心。”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对击败了梵清惠并无多大的兴奋,现在她的目标已经换成了三大宗师那个等级的人物,梵清惠这类距离大宗师只有一线之隔的人物已经不能对她产生多大的压力了,若是慈航静斋能够请出宁道奇出马,那是再好不过了。
歧晖看着独孤凤,突然叹了口气道:“若是师妹真的是男儿就好了。”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这个张果这个臭老头师傅,果然还是将她另一个身份告诉歧晖了,因此她将目光转向歧晖道:“师兄此言何意?”
歧晖举目望向顺着峡谷蜿蜒而下的冰川雪原,长叹了口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有句话慈航静斋说的不错,大隋天下已经是大厦将倾了。师妹该比我这个出家人清楚,隋室内有魔门居心叵测,外有佛门图谋不轨,自杨玄感起兵后,各大世家门阀也与杨广离心离德,就算我楼观道愿意继续支持他,也是独木难支。哎,我们楼观道也确实该做出新的选择了。”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歧晖此言显然是有不太看好独孤家争天下的意思,再联想到历史上的歧晖早早的就亲帅八十弟子就投效李唐,对李阀要钱给钱要兵给兵,支持力度比佛门还大,以前独孤凤一直以为佛道一起支持李阀显然是两门妥协的结果,因此她才欣然接过这个破坏佛道联盟的任务。不过,显然独孤阀的自身缺点太过明显,像歧晖这样的人物不可能看不出问题的所在,要说服他乃是楼观道支持独孤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独孤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歧晖道:“未来的天下之主,莫非岐师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歧晖看着独孤凤,露出一丝苦笑道:“说句师妹不爱听的,独孤阀与当今朝廷早已经融为一体,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隋天下若乱,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