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耐心的听完母亲的往事,又是羡慕;又是难过。
羡慕的是父亲很爱自己的娘亲,难过的是父母这么一对恩爱的情侣却不能长相厮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王族权利,如果父亲不是一国之王,也许母亲也不用时常偷偷哭泣,在这之前,冰若偶尔瞧见母亲流泪,询问时母亲总是以诸多借口搪塞,而自从古力离开以后,她才渐渐地明白情是何物了。
冰若伸出纤纤右手,轻轻的在母亲脸颊上安抚,柔声道:“娘,都是我不好,非要让娘提及过去,不过,娘,您真了不起,居然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裁缝师,怪不得娘亲您做的衣服好看呢,娘,您不疼爱我!”
孙彩媱和凌氏一阵错愕,凌氏怔道:“女儿,娘亲怎么了?”冰若站起身来,黛眉轻蹙,道:“娘啊,您既然是最出名的裁缝了,怎么也不教教我,这么好的手艺您不打算一代代的传下去吗?”
孙彩媱微笑道:“呵呵,原来小若是为了这事,你娘亲是为你好,你想想,裁缝这门手艺多费眼睛啊,小若你天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眸,这要是学习了裁缝还不把眼睛给累坏么?再者说了,学这门手艺需要足够的耐心,不可三心二意的,像小若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安得下心来学哩?”
冰若上前拉着凌氏的手,半蹲着道:“娘,虽然过去我没有耐心去学,但现在不同了,我要跟您学裁缝。”凌氏吃惊道:“什么!学裁缝?小若你不下山了么?”冰若微笑道:“下山是要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我打算跟娘亲您学半个月的裁缝,一来呢传承娘亲的手艺,而来呢我想给古力弟弟做几件衣服,作为见面礼送给他。”
孙彩媱乐道:“小若,别开玩笑了,半个月就想学会你娘亲的手艺?不可能的。”凌氏笑道:“是啊,女儿,别说半个月了,半年你也休想学得会。”冰若摆摆手,道:“不不不!不用学得多厉害,只要学点儿皮毛就可,到时候娘亲不在身边,我衣服破了都不会补,那不是给娘亲您丢脸吗?”其实心下另有计较,便是给古力缝补衣服,而非自己。
凌氏叹道:“好吧,本来我以为你想念古力,但你既然愿意多陪陪我,也好,我们娘俩就穷半月之力,看看我的聪明女儿能够领悟多少。”冰若欢呼道:“好耶,娘,可不可以告诉我,教您裁缝的那位师父尊姓大名啊?”凌氏摇摇头,道:“不可以,我曾在师父面前发下毒誓,万万不可透露师父姓名,否则便会死于非命。”冰若惊道:“什么?好吧,既然这样,娘您还是别说了吧,还是好好地教我裁缝的手艺吧。”
孙彩媱不禁暗暗觉得好笑,半月学会裁缝女匠的独家秘术,不是痴人说梦么?谈何容易,但想来冰若虽然年逾二十五岁,心智却还依然只是个纯真少女的心态,也许她天生聪慧,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此时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古力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珠左转右转,脑海内思索着这些天跟黄永娇相遇的趣事儿,想着想着,脑海内又浮现出冰若那绝美之貌,千娇百媚,肌肤如雪,轮廓精致分明,她的美丽完美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像一个可滴出最甜美仙液的美果,那娇滴滴的可人儿岂是黄永娇这类女子可相比拟的?
就在古力沉思之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之声,单从此人敲门的手法来看,来者武功深沉,一呼一吸之间平静至极,门外的声音响起道:“县令官睡可否?”从声音来辩,古力已然知道是黄中天来了,但眼看就是人们正常的就寝时间,此刻黄中天端的为何事而来呢?
古力不暇多想,应道:“会主,我还没有睡着,请进吧。”房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但见黄中天笑着步进房间。
黄中天来至古力床沿边坐下,探手给古力号脉,须臾,黄中天微笑道:“嗯,不错,你身体强壮,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那颗药丸的药效真不赖啊,我再给你灌输点真气,保证明天你一觉醒来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县令官。”
古力忙道:“多谢会主好意,我慢慢将养便可,怎可浪费会主的真气。”黄中天笑道:“县令官何须客气,你救了小女,保住了小女的清白之躯,避免了我黄某人蒙羞,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小小真气何足道哉?”说完后便紧握古力掌心,将周身真气毫不遗漏的传输给古力,白气腾腾。古力暗自嘀咕:“没想到这个怙恶不悛的恶人竟然也会感恩?也罢,我就顺水推舟,领了他的情,反正真气是他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黄中天才放开古力的手掌,此刻的黄中天神情已然与进屋时有异,进屋前满脸红光,精气神十足,但此刻却神色黯然,就连起身站立似乎也要费很大的劲。
古力瞧着眼前的这个旧仇人,忽然之间仇意消退,剩下的竟是无穷尽的歉意,此人定是消耗了毕生功力相救自己,难道此人的本性不坏么?
就在古力神游之时,黄中天的牛唇道:“县令官早些休息,老夫告退了。”古力忙道:“多谢会主真气相救,小子感激不尽,会主慢走,我就不送了。”黄中天步出门槛,阖上房门转身离去,就在黄中天适才再次叫他“县令官”仨字时,古力恍然大悟,暗道:“哦,我明白了,差一点儿就让此人的表面做作给蒙蔽了,原来他是忌惮我是官家之人,所以才会舍身救我的,好你个黄中天,太阴险了,本大侠差点儿还得对你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