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喜最怕别人说动手,这老头算尽天下,卜卦望气全能,若是进了天机门,绝对是最优秀的长老,好吃好喝供着求爷爷告奶奶的捧着,可在这星河宗剑峰却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峰主。
他天赋不高,实力更是不高,当年钟神秀要走,星河宗无人在乎,甚至于恨不得剑峰弟子少一个算一个,老家伙只能自己去阻拦,被前弟子揍了个鼻青脸肿回来,闷闷的喝酒的时候被君楚楚教训:“这还是留手了,那小子要是真动手老头你早就死了。”
白天喜喝了一口酒,闷闷地说:“老头光算到他是造化之子,前途无可限量,谁知道这小子却跑了,这倒好,再前途无量都和我星河宗无关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君楚楚哄他,弯眼笑着说:“你不是说这一代必然出圣人吗,等徒儿比他先成圣人,到时候把那小子提来你面前跪着给你磕头认错。”
白天喜眼皮一抬,吹着山羊胡冷笑:“楚楚啊,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德行,莫说圣人,长生真人都悬乎,老头本来想把你许配给他,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蹭个圣人夫人的名号,就是蠢成你这样也能到阳神的地步,谁晓得这小子跑了。”
君楚楚呸了一声,道:“谁要嫁给那家伙,没他我一样能证道阳神,老头你好歹是我师父,能不能高看我一眼。”
白天喜身上的伤很快便好透了,但这老头养在星河宗从未见过血,根本不知道疼的滋味,自大这次以后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和人打的料,一旦听到谁要和自己动手都会抖两下。
“师父,既然剑法找回来了,是不是找门主把剑法回归大道啊。”君楚楚眨巴着眼睛,她觉得夜长梦多,就因为在小世界里耽误了时间,才让摄星去渡劫。毕竟是一个宗门的师叔,白白死了总觉得很可惜,当然,摄星现在还没死。但白天喜算到他死,他当然活不了。
白天喜顺了顺山羊胡子,想了一会儿才说:“不急,至少要等摄星渡劫失败几天后再说。”
有些搞不懂,君楚楚眨着眼睛问:“为什么?”
“避嫌。若是现在就拿出去,难免会被人怀疑我们是故意让摄星送死,还不如等过几天事情冷下来,这些人心灰意冷的时候再把剑法拿出来,他们便不会这么想了。”白天喜很理智,虽然这是他祖辈等了一万年的事情,是充斥着祖孙一代代的执念,是所有人的心魔,但是他知道,人只要活着。就要考虑很多事,这老头虽然偶尔犯傻,还怕自己徒弟,但是冷静起来却非常可怕。
若不是有这样的白天喜,君楚楚也不可能遇事冷静,而钟神秀,也不会如此的可怕。
有些难过地趴在桌上,君楚楚虽然知道道理,但还是觉得失落,小声说:“修道为何要考虑这么多。”
她知道白天喜比她更煎熬。抱怨了一句就闭上了嘴,脸枕着手臂看着白天喜说:“师父,二十多年了,你还是筑基期。你徒弟我都筑基期了,人钟神秀都阴神期了,我离开之前你可答应我认真修炼的,怎么我看你压根没修炼啊。”
白天喜老脸一红,手在胡子上顺着,眼神游移地说:“这个嘛。为师一想到你在魔宗受苦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卜卦算算你的安慰就浑身难受,你也知道总卜卦损耗功力,这么多年为了算清你的安危功力才一直没升上去。”
君楚楚看着这个比自己还无耻的师父,哦了一声说:“那谢谢师父了,我问你个事,你算出我在合欢宗的师父是谁吗?”
老头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老半天没能释怀,他嘴巴蠕动半天,最后憋着嘴说:“老头不算这些,老头只关心你的安危。”
君楚楚拍了拍桌子,又伸手扯了扯老头的胡子,笑着说:“全天下都知道我师父是谁,就你不知道,白天喜你这老骗子又骗我!”
“楚昏晓,你没大没小,小心老头把你逐出师门!”白天喜气的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这徒弟从襁褓中就爱揪他胡子,一个月大的时候,脖子都是软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就扯着他的胡子不放手,现在都养的这么大了,居然还扯他胡子,简直没天理了。
楚昏晓,这个名字多久没听到了,君楚楚眼中闪过恍惚,好一会才说:“师父,我就顶着这身吞阳噬阴大法去见门主?”
她有些怅然,活了这么些年,居然要废功重修两次,不过感受着识海中的星河剑法,总觉得怎么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连钟神秀都废功重修过,她君楚楚怕什么、
白天喜对于这个问题早就有考虑,摇了摇头,说:“先不急,最近多事之秋,你还是有功力在身为好,师父到时候为你求些仙丹,只需几月就能把功力修回来,不急这两天。”
点了点头,君楚楚压根不明白多事之秋的意思,但是白老头毕竟是她师父,卜卦能力超强的老头,若他说多事之秋,那么估计马上就要乱起来了。
尽管君楚楚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把星河剑法送回星河大道里好好呆着,可她只能等,这种煎熬让她难受,剑峰早已人去楼空,除了她和白天喜一个人都没有,若说以前还有几个弟子,但君楚楚回来之后却再也没见到了,她也不问,心里只是记着,有些债,早晚会算。
摄星果然渡劫失败,劫火焚身,连全尸都没落下。
一时间整个星河宗哀鸿片野,知道星河大道不全,所有弟子都觉得自己修道前途无望,人人忧心忡忡,门主倒也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