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懒觉一直睡到午时,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破天荒的一次。
我和刘庄才刚洗漱好,裹着一身淡金色丝绸小棉袍的刘炟就迈着极快的小碎步跑了进来,边跑边笑着:“嘻嘻,父皇炟儿可想您了,好久都没见到您了,您也睡觉觉了吗?”
“来!”刘庄往床榻上一坐,把刘炟抱到了怀里:“炟儿都知道想人了。”
回到宫里就被刘绶惨死的悲痛笼罩着,我和刘庄也没太多的心情逗刘炟了。
“嗯!”刘炟乖巧的点了点头:“皇姑说父皇和母亲去玩了,皇姑还让炟儿问父皇炟儿什么时候可以称母亲为母后呢?像您称皇祖母一样。”
我伸手捏了捏刘炟的脸蛋:“皇姑这么教你的?”看来我们不在的那段日子,刘绶没少教刘炟。
“嘻嘻......”刘炟笑着从刘庄怀里探出小手轻轻抚着我的脸庞:“母亲回来没时间陪炟儿,母亲的做的袍子好暖和,就像母亲陪着炟儿一样。”
我伸手握住了刘炟的手:“你这个小家伙!都知道讨好人了!”
刘炟黑黑的大眼睛全神的盯着我煞有介事的说道:“我不是小家伙,皇姑说过了年我又长大一岁,我就是男子汉了,我会和父皇一起保护母亲!”
刘庄暖暖一笑拍了拍刘炟的屁股:“今日父皇哪都不去,就陪着咱们的小男子汉。”
“太好了!”刘炟笑着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刘庄的手:“父皇母亲都陪着炟儿,炟儿太开心了!”
“好!父皇母亲陪着小男子汉去用膳!”刘庄把刘炟往肩上一扛对我笑道:“两个男子汉陪你,你可满意?”
“走吧!”
刘炟趴在刘庄肩膀上朝我吐了吐舌头:“母亲我和父皇一起陪你!”
早膳午膳并在一起用了。
刘炟坐在我身边看着刘庄认真的问道:“父皇,皇姑好久没来,炟儿有些想她了,您让她来看炟儿好吗?”
刘庄微微一愣看着刘炟笑道:“皇姑出去玩了,炟儿想着她就好了。”
“和父皇母后上次一样吗?”刘炟转头看着我黑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是不是等炟儿特别特别想她的时候就回来了?”
“嗯!”我拍着刘炟的脑袋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吃饱饱的,长大个儿,等皇姑回来我就告诉她,我成男子汉了!”
我和刘庄庄相视一笑,默默的为刘炟夹起菜来。
“子丽,你不是说有正事和我商量吗?”
“是啊,这次西巡你也看到了,本来我是打算回来就和六弟还有三公商量的,只是绶妹妹......直到前几日才得了时间。”
“梁松不是都已经处理了吗?这样的警示他应该也会明白的。”
刘庄一时蹙起了眉头:“法度不严,有法不依。不重农桑,这些问题都没有解决。河东郡算是比较好的,视察中还是有不少问题。可想而知,其他郡县也是存在这些问题的。我就想着颁布一条诏令,奖励农桑,让各级官吏都能够尽职尽责,建立一套完善的考评制度。这样每位官员都能恪尽职守。”
“这是好事啊,直接下诏就好啦!想必六弟和三公都会赞成的!”
刘庄摇了摇头:“难的在后面,父皇在世一向宽仁为政,现在严诏督促各级官员,太尉就有些微词了。”
“那六弟的意思呢?”
“六弟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只是太尉大人觉得这么太苛刻。有太尉开头。一帮子老臣也都纷纷的向我表示,对地方官员不要太严了,希望能延续父皇的宽仁之政。”
“这个......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父皇在世一向宽仁,凡事有利也弊......”
刘庄嘴角一扬:“你倒是直白!”
“嗯?”刘炟歪着小脑袋看着刘庄撒娇道:“父皇。母亲是白,不是直白!”
“哈哈......”刘庄一下子笑开了:“白!”
刘庄的宠爱。刘炟的贴心,日子美好的让人心醉。
只是想起刘绶还难免伤神。阴妧自打学会织布之后就在西宫陪着阴太后,几乎足不出户了。
那晚之后马防渐渐的好了起来,至少不再醉酒了。马防和刘焉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大冷的天两人还时常跑去濯龙园赛马下棋。
岁首当晚刘庄天率领群臣去原陵为光武帝举行祭祀大礼。第三年了,光武帝的大丧之期也就要满了。阴太后领着我们在宫内的祠堂也进行了盛大的祭拜。除了刘建所有的皇子皇女都跟随着各自的母亲依次为光武帝磕了头。去年还都抱在怀里的婴儿,今年都是活蹦乱跳了,一年的时间都长高了不少。阴太后一身青衣在阴妧的搀扶下,一个一个爱抚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激动的热泪盈眶。
祭祀后各位贵人美人领着皇子皇女各回各宫。
墨香在前打着灯笼,我领着裹着严严实实的刘炟朝长秋宫走去。
“母亲炟儿怎么没见过皇爷爷,他也去玩了吗?”刘炟的声音带着困意。
“皇爷爷在你出生前就走了。”前面穿着宽大直裾裙的墨香挑着红彤彤的灯笼。那年岁首我们两个风雪里穿行,墨香还要除去贾蔷肚里的孩子......想到此处,我不禁俯身抱起了刘炟:“炟儿,母亲抱着你,咱们走快些,外面冷。”
刘炟乖巧的趴在我肩头对着我的耳朵笑道:“炟儿要是再大些,母亲就抱不动了。”
“那怎么办呢?”我大步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