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离后,我便带上凝香,赶去濯龙园,为养春蚕做准备。
由于各位贵人美人都忙着照顾幼儿,去年养蚕歇了一年,今年如论如何是要捡起来起来的。如今宫内孩子多了,开销了多了,后宫还是自给自足的好。
到了濯龙园我才发现,蚕室已经准备的井井有条了。
“谁做的?”我盯着凝香问道。
凝香淡淡笑道:“前几日皇后出宫,长公主领着几位公主及宫人硬是要奴婢教她们,她们都要学着养蚕。皇后看准备的可好?”
“好!”晨阳中,我走上二楼,满园苍翠极为养眼。
坐在窗边沐浴着春阳,迷迷糊糊中感觉眼前的濯龙园又变成了我刚入宫时的荒芜。
我和刘庄手牵手,踏着浅浅的青草步入园中,绿草如茵的园中支起了许多遮阳伞盖。一群人迎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是白袍的刘荆,依旧是俊美的面,庞狡黠的笑容。
很快大腹便便的三姐姐越过了刘荆来到我面前,圆润的脸庞满是笑意:“多年不见,小妹可好?”
在她身边是身着黑色长袍的刘英,像是我第一次见他一般,头戴暗红宝石,十足英俊,只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此时不远处一模糊的身影渐近,声音醇厚而又愉悦:“都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那面孔清白无暇,犹如谪仙,是刘疆!
“还有我呢!”一声娇嗔,白马红裙的刘绶来到面前,傲气十足的端坐马上举鞭指向刘荆:“八哥鸟,你耍赖!”
“胡说!”刘荆大吼着,扭头就走!
“八弟!”刘庄挣脱我的手就要去追刘荆。
我连忙跑上前抱住了刘庄:“不要离开我!不要!”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耳边传来刘奴的喊声。
睁开眼睛,刘奴正用丝帕给我擦着眼泪:“母后怎么哭了?”
阳光依旧,苍翠正浓,我一把将刘奴揽入怀中:“母后没事。只是梦见故人了......”
刘奴懂事的轻扶着我的后背:“母后,马防舅舅找您了,在永乐宫候着,差奴儿来找您呢!”
“好!母后随奴儿去!”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憋的难受,是我太担心刘庄的身体了吗?还是因为来了这地方睹物思人?刘疆,刘荆,刘绶,我竟然一次都梦见了。还有刘英,三姐姐,看来墨香说的没错,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从前了,我也一样。
永乐宫中,一身黑色朝服的马防正在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见我进来不顾刘奴在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妹妹,出大事了!”
马防眉头紧锁,一脸的阴郁:“奴儿你先出去,舅舅有事和你母后讲!”
“嗯!”刘奴乖巧的离开。掩上了殿门。
光线一时被挡住了。
马防的手冰冷的,依旧紧紧的抓着我不放:“就在刚刚有人举报楚王谋反,一旦坐实,妹妹一家不保不说,就连马家也脱不了干系,我更担心的是陛下的身体,如果......”
“你说什么?”刚刚强忍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马防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楚王谋反!”
“胡说!”我一把推开了马防:“你说其他人我信。唯独楚王我不信!”
马防咬着牙道:“哥哥也不相信,可这是事实!”
我直觉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脑子里一时间乱掉了。
“哥哥可是亲耳所听。”马防也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揭发楚王的人名叫燕广,是楚国本地人。他言之凿凿。楚王久怀谋逆之心,秘密与方士秘密制作金龟、玉鹤,并在上面刻了文字,准备将其埋藏在某地,然后再有意让人挖出来。燕广还说。楚王此举的意图是妖言惑众,制造混乱,目的是为他发动兵变、夺取政权做舆论准备。燕广甚至还列出了一些名单,渔阳人王平、颜忠等都是楚王的同谋!”
“不会的!”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刘英虽说不是刘庄的亲兄弟,但是一向和刘庄关系不差,一直以来是刘庄的拥戴者。刘庄被册立为太子,郭太后的儿子都不满,而刘英则是恭敬有礼,除了刘苍,刘京,可以说刘英和刘庄的关系最要好了。刘庄登基后,每次刘庄出巡召见诸王,刘英总是早早地赶到指定的地点,温文尔雅,从无半点不敬之词。我还记得那次家宴,刘延拿刘荆说事,刘英还带头替刘庄说话。许美人我也只见过一面,看的出是个知足常乐的主,三姐姐虽说性子比二姐姐强,也绝对不会坐视刘英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永平七年春,刘庄从西方迎来了佛法,这年夏天还下诏修建了白马寺。刘英亲自前往寺中恭敬礼拜,成了王侯、贵戚中第一个佛教徒。
永平七年十月,刘英拿出府中积攒的黄色细绢、素色薄绸去见国相,表示他身居藩国,多年来罪过积累如山,每次想到这些,心中都是异常惭愧。多年来深蒙先帝以及圣上的大恩,无以为报,特为白马寺献上细绢薄绸作为奉献朝廷之礼,以赎昔日之罪!
国相将此事上报朝廷。
刘庄心中很是感动,下诏将刘英的布施全部退还。他在诏书中说:楚王昔日口念黄、老精微之言,这些朕都知道。最近又听说你皈依佛门,崇尚仁爱慈悲,还曾戒斋三个月,在佛立誓赎罪。朕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罪过呢?何必如此自责悔恨!你送来的那些东西,朕不想收。今日特将此物退还。既然你有心佛法,朕特赐美食给寺庙,作为款待佛门弟子之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