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炟懊恼的一低头:“母后!炟儿没有撒谎!”
“因为窦宪?还是窦家姐妹?”
“母后!”刘炟一拧眉头抬头看着我,黝黑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炟儿只是担心魅儿姐姐,她病成那样......”
我心里一惊道:“你何时去见的他们?”
“没!”刘炟赌气的坐了下来:“我是听窦宪说的。”
我缓缓的坐到了刘炟对面,和声道:“炟儿在你心里窦宪如何?”
刘炟不解的看着我:“母后想问什么?”
“窦宪人品如何,对你如何!”
刘炟眸子一亮道:“头脑清晰,极为聪慧。对儿臣毕恭毕敬但也不卑不亢!和忠哥哥差不多!”
是我太多心了,还是刘魅的孩子和她一样伪装能力都太好了?纵使刘魅病的利害,我还是不太放心。
“母后!”刘炟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儿臣知道您担心什么!父皇当年曾下令处死他们的父亲。但是请母后放心他们对此绝无忌恨,反而还感念父皇对他们网开一面!”
“炟儿!你有没有听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们不记恨!
“母后!”刘炟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摇了起来:“您别动气!炟儿这也不是到了鲁国才同他们见面的吗?您看这么多年了炟儿不是和他们没有任何来往吗?如今魅儿姐姐病了,炟儿纯粹是觉得他们太可怜。母后不是时常教导炟儿要慈悲为怀吗?为何对大伯的外孙外孙女那么苛刻呢?”
“你是不是对窦家姐妹动心了?”
“母后!”刘炟嗓子一扬,满脸飞红:“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炟儿只是可怜他们罢了!”
“不会因怜生爱吧!”早恋是个要命的事,看着刘炟通红的脸,我更觉得得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母后!”刘炟一急站了起来,跺着脚嚷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儿臣啊!儿臣绝对没有!”
“好!你今日说的话,母后记住了!”
“哎!”刘炟一叹气又坐了下来:“儿臣过来是求母后劝劝父皇的,您怎么一直说炟儿!”
“这个啊......”我看着刘炟。眨了眨眼睛:“这个母后也没办法,君无戏言,你父皇已经发了话,如何改得?至于你魅儿姐姐你大可放心。母后会留御医医治她!”
刘炟一撅嘴满脸的委屈:“怪不得小叔叔要同情炟儿了,处境果然险恶!罢了,我去回了他们!”
刘炟说着就要往外奔,被我一把拉住了:“今日哪都别去,母后教你春秋大义,明日好迎战东平王和诸位儒子!”突然觉得自己几乎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诺!”刘炟已有些哭腔了。
恶人就恶人吧!某些事情就必须从源头扼杀!
翌日刘庄下旨起驾赶去曲阜,傍晚便抵达了孔圣人老宅。
当晚刘庄领着刘炟及刘苍父子赴孔宅。
父子俩天亮才归,彻夜未眠刘炟反而显得异常激动:“母后鲁地果然多才俊,不过他们再厉害也不抵父皇和六叔。”
“先去歇会,回来再给母后讲。”我看着刘庄似乎有些倦怠。担心他身子吃不消。
“炟儿不困,若是父皇累了,那炟儿先去找忠哥哥了,他们就要走了!”刘炟说着行礼跑了出去。
刘庄边解着衣衫边朝寝房走去:“这孩子不错的!再说有六弟帮他,我真的放心了!”
我上前接过刘庄的外袍:“六弟要走了?”
“嗯!”刘庄已经躺在床榻上。双眸缓缓合上,声音软软的:“午时叫我!”
刘庄静静的躺着,我连忙帮着他拉上了被子,这么一刻的功夫,他竟然已经入睡了。
看着刘庄双鬓的银丝,我只觉得心痛,一路上他都是强撑着。给刘炟铺路。看来此次出巡除了之前我说的几个目的,为刘炟谋求更多的支持也是其一。刘庄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他什么时候会亲口告诉我。他总是笑着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拼命的处理好一切......
我坐在床榻前,看着熟睡的刘庄,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刘庄依然酣睡,实在不忍心叫醒他。轻手轻脚出了寝房,门前安平已经候着了:“皇后,陛下他......”
“陛下睡着了,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安平从袖子取出一个锦囊交给我:“回皇后。这是京城快马送来的密函,待陛下醒了劳烦皇后交给他,只是......”
“只是什么?”
安平低声道:“这锦囊三日一次,无论陛下多忙都会即刻查看,安平怕......”
“去吧!没事!”想必是调查奸细的讯息。
我握着锦囊轻轻回到寝房,刘庄已经坐在了床榻上,睡眼惺忪的向我伸出来手:“给我吧。”
我递过了锦囊,刘庄缓缓拉开,喃喃道:“又是如此!”说完往下一倒又睡了去。
我心里一酸,泪就涌了出来,刘庄如此执着,又怎么能休息好?
重新帮刘庄盖好被子,缓缓的拉出他手中的帛书,寥寥八字:引蛇出洞,尚未现身。
奸细已经被锁定了?那应该就快了,结果就要出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细细的敲击声,看着刘庄安睡,我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一身黑衣的马防站在门前,瞧着四处无人,伸手递给我一个墨色的陶瓶,巴掌大小,声音极低:“日后这药就妹妹来提醒陛下服用吧,每日就寝前一丸,温水服下。这里有十丸,十日后我再送来!今日的药还没吃,你想办法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