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马伯伯不是战死的吗?应该是功臣。怎么会成了罪人呢?”我不解的问。
“父亲是在军中病故的,实现了他“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的壮志。然而,当父亲“马革裹尸”运回京城的时候,朝廷并没有依照惯例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相反,随着父亲尸首到家的还有皇上的圣旨。说我父亲贻误战机,还说他贪污军款,皇上震怒不但追缴了他息侯印绶,还禁止他葬入祖坟。无奈严哥哥只能在市郊买了一块地,父亲生前的朋友怕受到牵连,连一个来吊丧的都没有,就这样草草的把父亲安葬了。到现在,给父亲祭扫还要偷偷摸摸的。”马歆然说的平平静静的,但是我听的却是异常难受,想起以前和歆然妹妹的欢乐时光,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了。
“好啦,星悦姐,都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想父亲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我们都好好的。”马歆然反倒安慰起我。
“伯父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个皇帝真是差劲啊!”我摸了把眼泪忿忿的说。
“星悦姐,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父亲的,严哥哥这些年一直在查,一直也在为父亲伸冤,今天你也听到了,皇上也已经松口了,我想皇上也知道冤枉父亲了,但是皇上就是皇上,错了就错过了。可恨的是那些小人,一直对我们马家穷追猛打,严哥哥这几年在朝堂也不得志。”马歆然无奈的说:“父亲去世,廖哥哥被圈定在军队,只在父亲下葬回来一次,平日里连探亲都没机会。我们三姐妹也被陆陆续续退了婚。”
退婚?上官杰,我要不要说呢?最后我心里一横:“歆然妹妹我这次来,在路上碰到了上官杰,反正还是和你说了吧,不然我会憋死的。”
“不可能,杰哥哥一年前就去世了。他在的时候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两年,人不在了他们家还是给退婚了。星悦姐,我不想说,不想想。”马歆然突然失控的哭了起来。
我把马歆然拉到怀里抱着她:“好,咱不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我拍着马歆然的后背安慰着。
马歆然猛的从我怀里挣脱:“你说他还活着?你刚才是说他还活着是吗?”马歆然一反往日的娴静,双手抓住我的双臂疯狂的摇着:“在哪里?星悦姐,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看着马歆然满脸的泪水连忙说:“在郊外的一个小镇上,但是他告诉过我不要去找他,去了也找不到的。他在那开了一个药铺,给村上的人看病。”
“哦......”马歆然极力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四妹,在吗?”二姐马歆萍的声音,打破了我和马歆然的谈话。
马歆然赶忙擦干泪水,迎了出来。
马歆萍落寞的站在门外。
“二姐,快进来,是娘有什么事吗?”马歆然赶忙把她拉了进来,一起在窗台前坐下。
“三娘没事,是大娘和大姐回来了”。马歆萍悠悠的说着。
“他们来干什么?父亲下葬他们都没来,现在过来干什么。”马歆然不悦的道。
“三娘已经把他们接进家了,说是商量父亲移灵的事情。他们现在正在三妹那。”
“他们倒是消息灵通啊,如果不是他们,梁松也不会这么针对父亲。现在还有脸回来。当初这么怕受到牵连,现在又不怕了?”马歆然越说越气,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我是不愿意见他们!”
“四妹,大姐他们也不是有意的,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相信父亲在的话,也不希望我们不和。”
我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日子,马廖也从军队回来了,马严也一有时间就在将军府忙里忙外。
对我来讲马家比较熟悉的人也只有马歆然一个,我对其他人也陌生的很,大伙也都忙着筹办马将军迁灵的事情,也没有谁对我一个外人特别的关注。
虽然皇上同意迁灵。但当天参加的也只有马家自家人。其中有马歆然不喜欢的大娘和大姐,一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夫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着穿着打扮像是一位官太太,迁灵完毕他们就离开了。
马廖二十左右,细眉细眼和马歆然二姐姐的长的倒是蛮像的,军人装束,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了。马歆然还有个年纪较小的哥哥叫马光,我没什么印象。
马防是在迁灵当天赶到的,又匆匆的走了,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