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幼年的相识,少年的陪伴,青年的成长,她和他最终却没能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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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南深林回到上京,历经了爷爷竟然就是寻宝一整件事情的真正操手和马娉婷的逝去,卢芳只觉得精疲力竭,好像走了很长的路,也跨过了很多的坎,除了身边那只温暖的大掌外,她却似乎什么也没能握住。
回到俞家的时候,俞方和那些迷彩军人身上的毒已经都解除了,孙杨和付月眉母女两经此一事,似乎这多年的隔阂也消散许多,往事已矣,母女两头一次作出一致的决定,不再留恋上京的一切,离开华国,去到新的国家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俞方也没有挽留,只是默默地让人安排好她们的旅途,把俞家每个子孙都会有的一块沉香木牌悄然塞进了付月眉的随身小包里。目送她们一步一步离开俞家大门,在踏上门槛,即将出宅子的最后一刻,付月眉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绽放出最温柔真实的笑容,对着傅昀喊道:“爷爷!再见!”
经历过生死之痛,付月眉一月之间忽然成长了——虽然当年的自己并不是因为父亲爱着母亲而出生的,但是付月眉却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俞方即使再不喜自己的母亲,即使再介意,可心底一定是记挂着自己的,而她。这么多年,为了福利院孤身一人打拼,也终究是有家人了,为了在亲人离开的时候自己不再后悔,她该好好把握血亲在世的时光。
这一次的离别绝不是永不见面,而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见。
听见付月眉那一声爷爷的俞方怔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孙杨和付月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顿时回神,喃喃自语道:“傻孩子,爷爷其实知道,你这些年来,也受委屈了,上一辈的恩怨其实并不应该加诸在无辜的你身上,可是……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如果真的能够随着人离开就烟消云散,人呐。也就不会活的那么苦了……”
卢芳和俞越都没能赶上给孙杨付月眉母女两的送别,而且回来之后,卢芳就急急忙忙回到好久都没有烟火气息的卢家了。
因为傅昀一案告破,卢家也用不着在出借抵押,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也该恢复原样。只是,有些东西,是无法复原的——一如原来那个虽然算不得幸福但起码人都还在的那个大家庭,像以为是受害者。却一直是施害者的爷爷。
一个人坐在卢家主宅的厅内,看着屋外漆黑黑的夜色,空荡荡的宅子让卢芳心底凉意陡起。
在宝藏遗迹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老者时,她心底还有过疑惑和不相信,可是后来,当回到俞家,看见原本应该躺在俞越卧房里安心养病的大床上空无一人之时。又有贝铭等人在一旁佐证,她终于不得不相信,那所有的真相。
她并不喜欢一个人的寂静,感觉天地之大,只有她而已,那么寂寞,那么悲伤,却无人得知她的痛,像是十八岁那年,被母亲秦雨遗弃的痛,被未婚夫闫坤另有所爱打击的伤……离开上京的那些年,她是怎么熬过去的呢?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终究都过去了,从a市见到闫坤和莫丽萨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些年,他们小两口过的很幸福。当时的确有过淡淡的苦涩和难堪,然而,现在,卢芳却释然了,她终于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俞越很好,很体贴自己,很关怀自己,和俞越在一起,虽然没有惊涛骇浪般的心跳,却又细水长流的温存。
如果婷婷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张着那双明亮清澈地大眼睛,笑闹她,告诉她,不要犹豫,勇敢地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感情罢。脑中似乎又浮现出马娉婷那张俏丽的脸蛋,卢芳明明笑着,眼角却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婷婷,你还好么?你在哪里?老师很挂念你。”缓缓步出大厅,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银白的月盘和闪烁的星子,卢芳喃喃道,“你一直都是老师的贴心可人儿,给了老师勇气和动力,老师现在和幸福很接近,你呢?你和你的幸福也在慢慢靠近么?”
从西南之地回来,帝鸿懿轩并没有在上京停留,而是带着自己的父母和部下回到了法古国,说是等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再回来,全心全意地找寻马娉婷。卢芳相信帝鸿懿轩是个有担当的男儿,只是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担忧。
在门廊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脚失去知觉,脖子酸疼,卢芳才缓缓动了动身子,转身准备进屋里休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庭院中黑暗笼罩之下的草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咻”的一声,枪弹破空之音从她背后飞快飚来,好在卢芳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而开枪之人似乎并非是老手,一颗铮亮的子弹擦着卢芳耳边险险射入厅内的柱子上。
卢芳猛然回头,在室内淡黄色光芒的映照之下,莫丽萨那张熟悉的美丽脸孔出现在卢芳的眼睛里,然而,那个平日里优雅绝伦的舞蹈家,此刻的面部表情却是扭曲而疯狂的,高举的双手之中赫然就是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压下心底的骇然与惊惶,卢芳缓缓举高双手,力图让自己镇定的开口道:“莫丽萨,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
似乎被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