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欢顿了顿,语气轻缓:“大姐你不必瞻前顾后,你还有我呢。我和梅繁结婚后不打算有孩子,我会培养耀祖做继承人。”
“等我不能保护你了,还有耀祖。如今的时代对女性已经宽容很多,大姐你要学会自信,学会向前看。”
荆思莹扭头,面朝向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
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啪嗒落在手背上。
......
黑车停在荆府门口,花琼拎着皮箱子先一步进府了。
荆思莹牵着荆耀祖下车,看向荆欢,似水温柔的声音有些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荆欢眨了眨眼,倒是意外荆思莹接受能力这么强,不过这也好。
谢鸿羲对荆思莹的感情不似作伪,房里又没有碍眼的姨太太,是个正人君子。
荆思莹如今在医院工作,还在学习外文,东西方文化都有涉猎,已经足够优秀。
若两人真能修成正果,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荆欢回了屋,把荆思莹和谢鸿羲的事儿跟阙黎提了一嘴。
“就算是现代社会,离婚的女人嫁给未婚男人都会有人背后议论,我能做的就是给她多准备点嫁妆。”
除去任务的因素,荆欢在这个世界近二十年,跟荆思莹还算亲近,对方又是个温柔的大美人,她没道理不喜欢。
阙黎在荆欢身后,用木梳给荆欢梳头发,微卷的长发柔顺丝滑,一梳到底。
“你自己决定就好,反正咱们几十年后就离开了。”
阙黎自小在冷宫长大,受尽冷眼欺辱,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同情心”三个字。
他唯一的例外,就是荆欢。
荆欢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
其余人,皆与他无关。
阙黎拿起发带,修长的手指灵活得像只翻飞的蝶,三两下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荆欢侧头看了眼,抬手理了下鬓边的碎发:“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你出门记得带人,去阳凤楼也是。”
南城乱成一团,王大帅已经跑路了,难免他不会狗急跳墙。
荆欢的潜意识里,阙黎是脆弱精致的白瓷,只适合摆在屋里,稍有不慎就会碎裂。
阙黎也不解释,乖顺应下。
带着荆欢配给他的保镖出门,也是向外界证明他和荆欢关系的一种方式。
何乐而不为?
-
“封家买通了越洋号的副船长,打算逃到国外,被咱们的人抓到了,一同审问过后,你猜他供出了什么?”
荆欢垂眸抚平旗袍上的褶皱,再度抬眼:“他在咱们北城还安插了钉子?”
谢大帅摇头,眼里燃着怒火,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封家竟然跟B国勾结,偷偷把南城军阀的药品运到B国!”
荆欢蹙眉,封梦露她爹真是狗胆包天,连B国人都敢招惹。
B国对华国觊觎已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封父这是要遗臭万年的节奏啊。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军阀混战,而是......”荆欢一一道来,最后又道,“这件事就交给伯父您了。”
谢大帅听荆欢这么一分析,急得满头冒汗,抓耳挠腮。
要是真打起来,那就麻烦了。
荆欢蹙眉,喊了声:“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