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在被砸晕了若干次后,终于再次醒了过来。他有些犯迷糊了,他记得他明明是去救被关在地下基地的同伴的,结果却遇到两个奇怪的家伙,自己逃出来了不说,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飞梭,而且还和天上人干起架来,甚至差点毁了水下立交!
若不是他暗中出手,那两人早就被抓回去了吧?
可是后来又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他好像从没见过?
夜里太暗,加上所有人都很狼狈,根本看不清脸,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还是个疯子,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拖到水里打,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是来帮忙的么?
好吧,溺水也就算了,现在又是咋回事,舒服的床,和着消毒药水的气味,他这是在哪里?
“你总算醒了。”
黎墨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光线很暗,但是他还是依稀辨认出了那人的脸。
“你,你是……”
“李昕啊,我们同班。”苏珊笑道,“我们看到你晕倒在海边,就把你抬回来了……”
黎墨眨巴着眼,印象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说他因为溺水被送急救了,仔细想想,他的确有落水这回事。
“是你救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还没开课么,这个说要回家再玩几天的李昕怎么会发现他的?
苏珊早就和肖白竺商量了一宿,备好了一摞的台词,当然不会露出马脚。于是她便把肖白竺拉过来,笑道:“不光是我,还有他,我的关系生。你也知道,这小子不会游泳。所以我们琢磨着在开课前提前教会他,免得以后出丑,所以这两天夜里,我们都有去学校旁边的海边练习啊,彩虹湾的海水风平浪静,那可是这一带最适合游泳的区域了,没想到那天夜里就发现你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啊!”
“他……看起来好眼熟……”黎墨细细打量着肖白竺,不光脸型很眼熟,而且,侧面和后脑的方向尤其熟悉。似乎不久之前在某个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刚刚接触过,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该对同班的学生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啊。
“你在报到的时候见过他的,当然眼熟了。”苏珊打了个哈哈过去。转了话题,“话说回来,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在海边溺水的?看看你那模样,好像被人揍得很惨耶。”
黎墨听到这。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满是大包,身上也都被包扎过。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就一阵郁闷,他都不知道自己被打得这么惨。
“这里是哪里,是你们帮我治疗的?”他问。
“学院里面的医务室。因为还是假期,所以暂时没人,你也知道。你那身伤,如果不处理下,最严重的后果可能要高烧好几个礼拜,咱们好歹是同班,要互相帮助不是?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说出来。以后兄弟帮你出气,看谁还敢欺负我们f9班的学生!”苏珊说得蛮像那么回事儿似的。看得肖白竺在一边连连点头。
没想到,那黎墨却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呃,这个,我不记得了啊……”
装,真能装!
“那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去海边的?不要告诉我你去看月亮了。”苏珊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消磨殆尽。从两个俘虏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看来,这小子也不好对付。
果然,只见黎墨那家伙把脸一扬,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对哦,我去干嘛了呢……我好像的确是去看月亮了……”
“你一个人去看月亮?”这理由也太白痴了吧?
“是啊。”那家伙露出一副超级无辜的表情,然后在自己身上掏东掏去,“咦,我的衣服呢?”他发现了自己被子下的身体光溜溜的,只除了一条短裤。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短裤了。”苏珊面无表情地说,哼,这家伙,也太忒装了。
“啊,还好……”那家伙居然松了口气,把手伸进裤子里,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张揉烂了的纸。
这太奇葩了,因为在灵素面板普及的今天,纸张这种消耗资源的东西早已成为少数怀旧者,诸如她姑婆,或者收藏家的私藏,可是,在她眼前,居然有一个看起来还算白净的男生,把这样一张纸,放在裤裆里?
苏珊只觉得脸颊发烫,却见那家伙慢条斯理把那张纸展开,压平,上面用似乎用墨笔画了些什么。
“我为了这幅作品花了一个礼拜了,只有这几天晚上有这样的月亮……”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指着那张皱巴巴的纸给苏珊看。
苏珊难以置信看着他,虽然纸张成了那副模样,上面的图案却相当漂亮,一个少女的背影置身在礁石上,沐浴着月光,而海面上,的确有那么一轮明月,和那一夜一模一样……
只是,会把画着少女的图放在裤裆里——这混蛋是怎么想的啊!
那一刻,连苏珊都要怀疑,这家伙真的只是碰巧去海边,碰巧去画月亮,然后碰巧被他们卷进战斗的了……喂,这也太扯了!
不愧是黑蛇众,果然狡猾!
苏珊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再把这最后的俘虏简单放过去,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来:“算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其实,那天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除了那条短裤,头发上还沾染了血迹,你身上却没有像样的大伤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黎墨从被子缝里看着她,表情显得无动于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还会有血迹什么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