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春看着林儁的样子,摇头笑了笑说道:“不瞒大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大帅把我救过来的。”
“好,好,好,没死就好。”说着,感觉好像不太对,林儁又连忙换了一种说法:“活着就好,没事就好!”
林儁是真的高兴,他是在四川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曾经也和杨遇春一起共过事,二人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多谢了。”杨遇春忽然郑重的拱手行了一礼道。
“没什么好谢的,我的职责所在而已。”林儁知道对方谢自己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没想到流年不利。”
在听说了崇庆州被红旗军攻克后,一度担心家人的杨遇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的向黎汉明发出了请求,让他回家看看。
并且为了让黎汉明答应,杨遇春更是主动的告诉了他在四川官场上的一些关系,表示必要时他会出手帮着劝说。
黎汉明也没为难,随意的就让自行离开了。
如今就剩成都一座孤城,哪怕杨遇春回到清军阵营也没什么用了。况且,所谓的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在经过那次谈话后,杨遇春确实也变了不少。
再说杨遇春家里的状况黎汉明已让人探查清楚,在杨遇春战死的消息传出后,清军便无情的抛弃了他们一家,莫说抚恤了,要不是林儁的维护,恐怕连杨遇春的老家都会遭殃。
杨遇春也是回到家后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他没想到自己在军中遭到排挤就算了,家人竟然也会被牵连到了,这也让他心中对清廷最后的一丝好感消磨殆尽。
所以在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后,杨遇春也主动的乔装打扮一番混进了成都来。
“林大人,末将的遭遇难道还没能让您清醒吗?”两人相谈叙旧一番后林儁便直接开口问道。
问完,不等林儁回答,杨遇春便接着道:“明眼人都知道,东城门是大军主攻方向,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可他观成却把如此重要而危险的地方交给大人负责,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西城离他们满城近而已,那里就算失守,他们还可退守满城,这里可就没有退路了。”
“想必袁大家到遵义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杨遇春笑了笑接着道:“同行的还有一个修史修志的章学诚老先生,如今也已成为军政府专门修史的史官了,大人是想在史书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声,您的后世子孙能不能抬头做人,就在大人一念之间。”
“大人素来勤政爱民,明于听断,颂声载道,怎么到了此时却忍心看着数万百姓家破人亡?守城将士中绿营兵又能有多少,其中大多数恐怕招募的乡勇吧?”
“而城外大军之所以到现在都还只采取炮击袭扰之策,除了疲敝你们外,主要便是大帅不忍心看到那么多将士家破人亡,红旗军的火器想必您应该有所耳闻,如果不是顾及百姓,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见林儁陷入了沉思中,杨遇春想了想决定最后再加两把火:“外面那些人想必大人也见过了,大人可别小看了他们,短短数月,包括额勒登保、明亮等总督以下上百各级将领都是死于他们之手,所以,如果不出意料,这两日城里应该会发生大事。”
“对了,大帅听闻大人曾经有过水利道的经历,如果大人想通了,大帅想请您出任军政府水利部部长一职,专司督办军政府下辖所有水利事务,所以还请大人今晚多多考虑,如果想通了,可以红布为号,我等只会前来与大人接洽。”
说罢,杨遇春起身拱了拱手便直接离开了。
出了正堂,杨遇春朝黑夜中招了招手后便朝后门走了去。
正堂中,林儁忧心忡忡的坐在那里发着呆,杨遇春最后的威胁与利诱他也明白,那些人既然能刺杀掉额勒登保和明亮,那么自己等人也不例外。
如果明日还没做好决定,杨遇春口中的大事便是这城中的主官主将遇刺身亡。
正在这时,先前一直被关押的后堂的林儁一家老小在杨遇春等人离开后才终于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
妻子林周氏,长子林华、次子林芬、三子林蕃以及小女林佩玲出来后本想哭诉,但一看到林儁忧心忡忡的样子,皆是纷纷闭口不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林儁。
好半天,林儁才终于长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当看到一家子都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己面前时,林儁站起身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不必担忧,老夫无碍。”
“老爷,可吓死我们了。”林周氏见状,顿时破涕为笑的上前一把扶住林儁,林佩玲也跑到一边抱着林儁的另一只手。
林儁见状笑了笑安慰道:“好了,没事了,过几天我们就去遵义看看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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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负责监视林府的王大虎小队便见到了林府的小厮正挥着一块红布假意的门前的石狮子。
见状,留下其他两人继续监视后,王大虎便朝着据点赶去。
满族八旗子弟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坐茶馆便成了他们消遣时间的重要形式,因而促使茶馆业更中兴旺,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大小城镇,茶馆遍布。
清朝茶馆盛行,饮茶的主题较为突出,一般是方桌木椅,陈设雅洁简练。
清茶馆皆用盖碗茶,春、夏、秋三季还在门外或内院高搭凉棚,前棚坐散客,室内是常客,院内有雅座。
早晨茶客们在此论茶经、鸟道,谈家常,论时事,中午以后,商人、牙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