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蛮喝了一口茶嗦了嗦嘴后,才笑着开口道:“你们不是在打探我们吗?怎么着?几个意思啊?”
听到刘阿蛮的话,吴三身后一人才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遵义的好汉,在下石开文,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石开文嘴上说着失礼,但是却大大咧咧毫不见外的在刘阿蛮对面坐了下来。
刘阿蛮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腰上别着的两把燧发手铳啪嗒一下拍在了桌子上,郑大冲几人见状,也纷纷掏出了手铳,放在了各自面前的桌子上。
燧发手铳是黎汉明让余介揾带人打造出来配备给护卫和情报人员的,在听说了啯噜子在打探遵义方面后,为了安全起见,黎汉明便让刘阿蛮带着手铳来到了重庆。
见到手铳,石开文等人齐齐一愣,不过他们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害怕的神色。
“各位好汉,我们并无恶意,把这些玩意儿收起来吧,要是引起了官军的注意,咱们都讨不了好。”石开文见状正了正色,指了指桌子上的手铳,又指了指茶馆外面说道。
刘阿蛮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诸位也不是啯噜子吧?”
“哦~,何以见得?”石开文闻言心中一动,有些好笑的问道。
刘阿蛮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溜了溜了有些发酸的脖子后问道:“不知你们是山、堂、香、水四柱中的哪一柱,或者恩、承、保、引四大盟兄中的哪一位?”
本来还有些淡定从容的石开文听到刘阿蛮这么一说,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惊恐的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隐语、切口、手势、茶阵,哥老会吧?”刘阿蛮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道:“不知你们的手势是出自聋哑王爷朱耷?绝声卫指挥使杨启聪?亦或是聋人武将李峻?”
听到这里,石开文彻底不淡定了,怒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说着,还给吴三等人打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刘阿蛮见状也不含糊,示意了郑大冲等人做好准备。
他虽然没有特意要激怒对方,这么说不过是要报复他们一下而已。
正当剑拔弩张,刘阿蛮准备开口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在刘阿蛮耳边耳语几句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有些事你们参与不了,给你们“长年儿”或“老大”传个信,我们明王在南平关等他,有胆就来。”说罢,刘阿蛮便也带着郑大冲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石开文等人此时有些惊魂不定,也没有阻拦。
出了茶馆走了一截路后,刘阿蛮才对郑大冲说道:“重庆你们是不能待了,正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需要你去达州那边一趟。”
“蛮哥儿,你安排便是,这样的日子可比以前跑货快活多了。”听说还有任务,郑大冲顿时一喜,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刘阿蛮点了点头,没有在街上安排,而是问道:“对了,吴叔有消息吗?”
“自从传谣任务完成后,吴叔便去执行捞人计划去了,他们跑得太远,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所以至今没有消息。”郑大冲闻言想了想回道。
刘阿蛮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所谓的捞人计划连他的不知道具体内容,只知道是去绑票去了,他也不便多问。
只是今天看到郑大冲,刘阿蛮想起了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情景,顺口问了一句而已。
另一边,刘阿蛮等人离开好久后,石开文才忿忿不平的拍了一下桌子,对吴三几人说道:“今天的所见所闻你们必须忘记,胆敢泄漏一个字,帮规处置。”
说完后,石开文就准备离去,不过刚一转身,忽然想了起来:“再有,这个联络点作废,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你们却还不自知。”
说完,石开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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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关。
黎汉明在和王清任讨论后世的一些医学常识时,左春来带着人抬着两个木箱子来到黎汉明面前禀告道:“回明王,我们在搬运伍舒芳膏药时,发现了两箱这个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黎汉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左春来面色不好看的回道:“芙蓉膏!”
他是知道明王最恨这个玩意的,所以,发现这个东西之后,他便连忙带着人抬了过来。
“什么?”黎汉明闻言眉头一皱,连忙打开看了看。
不管从包装上,还是成色上来看,显然和他们在遵义那里抄到的是同一批,看来那些传教士的触角已经伸到最内陆来了。
见黎汉明等人如此紧张,王清任有些不解的问道:“这芙蓉膏有镇痛的作用,这里有这个也不稀奇吧,你们为何那么紧张。”
英国制造者、经营者为打开中国市场,把罂粟的麻醉作用加大力度宣传,以至国人普遍认为鸦片有添福添寿的功效,又因罂粟熬制后凝结成像膏一样的黑色膏体,因此在中国经营者出售时便贴上“福寿膏”、“长寿膏”、“芙蓉膏”等吉祥名字。
“少量使用确实有治病救人的作用,如果有人吸食成瘾,那后果不堪设想。”黎汉明也没法给他们解释太多。
没有亲眼见过鸦片的危害,就算黎汉明说破天去,他们也理解不了。
“回先生,据俘虏交待,这芙蓉膏半年前送来时共四箱,如今就剩这两箱了,另外就是,我们刚进入遵义时,也查抄了十余箱。”左春来也趁机解释道。
现在就算黎汉明不说,他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