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氮肥厂始建于70年代,那时属于松台县工经委下属的全民所有制企业,95年正式停产,现在厂房资产等属于区国资办代管……”韩易和黄国诚两人站在氮肥厂的大门外,透过锈迹斑斑的大门看着里面的情形,黄国诚一边指点着里面的一些设施一边跟韩易介绍道。
“黄书记,不知道这个厂房的价格如何?”韩易沉吟了一下,问道。
对于黄国诚所言的这个氮肥厂,韩易看过后,觉得还是非常符心意,地处郊区,但是交通又便利,整个氮肥厂的占地面积足足有八十余亩,给现在的立信日化厂用绰绰有余了,而且日后也有地方可以扩展生产。
虽然这个厂房是旧了一点,而且里面的许多设备都不能用了,需要推倒重新建设,但好在地方够大,可以先建立临时厂房,然后一边生产一边建设。也许枫泾县那里会有更加完善的厂房,但从心里讲,韩易还是倾向于在松台办厂。
搞企业,产品质量过硬是一方面,但和地方上搞好关系尤其是和地方政府搞好关系,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方面,有时候甚至是可以关系到企业成败生死的一方面。
因此,韩易也便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价格问题。
韩易可不相信黄国诚花了这么一番心思向自己介绍这个氮肥厂,会连价格问题都没准备好。
“这个嘛……”黄国诚似乎是也没料到韩易会这么快便下了决定,有点措手不及,不过黄国诚毕竟不是常人,马上便恢复了神色,微笑反问道:“韩总现在就决定了?”。
“应该差不多。”韩易有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难道黄书记还希望我去枫泾看看?”
“哈哈,我当然不希望韩总去枫泾看了!”黄国诚倒是大方,毫不避讳地哈哈大笑道。
“这不就结了!”韩易也微笑了起来,说道:“黄书记还是跟我说说这个价格的问题吧?”
在商言商,这个时候和黄国诚的交情先要抛开,韩易还是紧抓着这个价格问题不放,不然的话,以黄国诚这老奸巨猾的性格,一不小心可就落了套了。
“这个价格嘛……”黄国诚沉吟了一下,说道:“氮肥厂停产已经多年,而且这个厂房的地段也稍偏僻了一些,因此这些年来虽然也曾有人问过,但一直都没谈下来。这次我也是听说了立信药厂要找厂房,仗着和韩总的交情,便主动请缨过来。”黄国诚说到这里的时候稍顿了一下,抬眼看了韩易一眼,便接着说道:“氮肥厂的价格,我们在今年初的常委会上曾经有个决定,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这个厂房的价格定在了每亩10万。”
“这个价格不贵……”韩易听黄国诚说到这里,点点头接了一句。
“是啊。而且当时为了能够更好地达成氮肥厂的出让,我们还决定,氮肥厂出让的价格可以不需要一次性付清,而是分十年期,而且期间不收任何额外的利息及其他费用。”
“十年期的分期,而且还不要任何利息……”黄国诚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韩易大吃了一惊,“黄书记,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10万一亩的价格已经让韩易有些意外了,虽然说氮肥厂的地段稍偏了一些,但怎么说都不止10万一亩,让韩易估计,起码十二三万还是值的。可是没想到更让韩易吃惊的是,就这样的价格竟然还要分十年期来支付,摊开来,买下整个厂房每年要支付的金额都不足一百万了!
这样优惠的价格,这样优惠的政策,怎么还会几年都没有人购买呢?
难道松台那些办企业的都瞎眼了!
“韩总开玩笑了,这可是常委会上的决定,我怎么会搞错呢!”黄国诚倒是对韩易的疑问不以为忤,一脸淡定地回道。
“既然这样……”韩易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偏脸看着黄国诚,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黄区长,这样的价格和优惠可是很难让人拒绝啊!不过我想,这个价格背后应该没那么简单吧,黄区长还是先说说,有什么附带条件吧?”
“呵呵,我就知道韩总是个明白人。”见韩易说得这般直白,黄国诚似乎是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要说这个附带条件嘛,其实也很简单,就一个。”
“一个?”
“是的。”黄国诚点点头,脸色却是带上了几分凝重,说道:“韩总也许是听说过,这氮肥厂停产之后,原来氮肥厂的几百工人按照政策买断工龄后进行了下岗分流再就业,不过韩总也知道,我们松台本来企业就不怎么多,而且和氮肥厂的专业也大多不同,因此这再就业便有些……这些工人这几年来就靠着那微薄的工龄买断补贴,偶尔也出去打打零工什么的,生活很是有些窘迫,要是在碰上个天灾**什么的,整个家庭都马上陷入困境。因此,我们希望接手氮肥厂的企业能够考虑到政府的难处和那些工人的困难,帮忙接收这些工人,当然了,这个接收也不是形式上了,不是说今天接收过几个月就解聘了,而是要求至少要和那些工人签订一个十年期的合同,这一点,我们区劳动局会共同参与劳动合同的签订。”
“几百的工人……”韩易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食!难怪这氮肥厂扔在这里好几年了也无人问津,原来这背后还跟着几百工人的再就业问题。
“没有,没有几百那么多!”黄国诚似乎是有些怕韩易误会,着急道:“当初停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