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情也很想骄傲地说是自己的杰作,但这样就会给人一种泼辣恶毒的印象,本想打死也不承认的。这下子可好,全被玲珑这笨丫头给揭了底了,她想扮柔弱都扮不起来了。不由泄气地瞪了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
李骁的护卫一听是如情的杰作,纷纷狐疑又畏惧地望着如情,有些觉得如情一个弱质女流居然能对付两个凶残成性的靼鞑,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有人觉得如情不愧为方知义的妹妹,果真是虎兄无犬妹呀。
虎兄无犬妹?
李骁一听这话,笑得几乎岔了气。
如情不明所以,也只能傻笑着回应,“没办法嘛,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急从权嘛。”
李骁笑道:“怎么一副生怕别人知道你厉害的模样?”
如情心虚着,刚才与李骁做了人工呼吸,双方的护卫看他们的目光都好暖昧,好复杂,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与李骁离得远远的。
*
高高陡陡的一道斜坡,李骁等人虽然都身上带伤,但上去还算是轻易而举的,可就苦了如情了,早已透支了一身力气,这回子爬得可吃力了。
李骁身上也有伤的,不过都是些小伤,练武之人,对伤口早已习以为常,但见如情这般吃力,也看不过去,本想扶她一把,却被如情挡开,“多谢王爷好意,如情还能走的。”
李骁见她脸上,手肘上,脚踝上及全身上下都是擦伤硌伤的血印子,尤其还肿了半边脸,还真是狼狈透顶,明明就没什么力气,偏还呈强,看不过去,正待伸手把她拖上山坡去,陡然听得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响,如情一瞧,不远处那一支队伍打着“方”字旗号,原来援兵到了,紧接着她又见着知义的身影,心里无比的激动,言语已经不足矣形容她的喜悦,她冲着马队拼命的挥着手,情不自禁的跳起来冲着已经向她奔驰过来的为首一人喊道:“哥哥!哥哥我在这!。”
李骁见她这般喜悦的情形,尤其这一声哥哥,竟是像如情在叫他一般,听进了心里,丝丝纠缠。这时候,他有种错觉,竟是希望自己才是正骑马奔驰过来的知义。
李骁的眼中的眸光沉了又沉后,也仅是缩回了已经伸向如情的那摊开了掌心的手,然后,握紧,落在了身侧。
知义见到如情等人,脸色大变,飞奔下马来,三五下把如情打横抱了起来。如情扑在知义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再下地,哭得唏里哗啦。
“哥哥,你总算来了,妹妹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了。”
知义紧紧搂着她,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如情又道:“哥哥,我脸好痛,手也痛,脚也痛,头也痛,全身都痛。”
如情见如情肿着半边脸,双唇也肿了起来,脸上还有好些擦伤,出门时还好好的一身衣服,现下已然是弄得不成个样子。
知义心痛不已,忙道:“好好好,为兄立即带你回将军府,好生养伤。”说着便扯了氅子把如情抱在怀里,待知晴上了战马,他才掉转马头,吩咐随着他的兵士,一边下达将令。他一方面调遣先锋营一方面驰援各处隘口,另一方面又命当值的兵士沿途搜检。
如情被知义抱在怀中,紧崩了许久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眼皮很是沉重,全身上下只觉麻木的痛,可惜全身湿淋淋的,想睡也不敢睡……古代医疗条件落后,万一感冒了,吃药痛苦不说,万一严重了可就惨了。她很爱惜小命的。
*
回到将军府,一阵兵慌马乱的忙碌后,知义请来了大夫,给如情上了药,又先熬了碗防治风寒的药,如情吃了药,周妈妈用药酒给她清洗身子,直痛得她杀猪地尖叫着,这个时候,没有碘酒消毒,也没有消炎的药,全用的陈年的高度酒,又消毒又消炎,抹在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几乎痛到骨子里。
本想求周妈妈放过她,随便擦了就上药的,可周妈妈比老太太还要严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吩咐几个婆子把如情按在床上,仔细的抹了一遍,如情身上伤口确实多的,擦伤,被石头硌伤,还有好些青紫痕迹,在白嫩的肌肤上,更是触目揪心,周妈妈看得心疼不已,其他婆子被如情这一通震破房子的尖叫,也是很不忍心,纷纷劝说周妈妈,周妈妈也被如情尖叫得头皮发麻,耳朵生鼓。但在绣仕女图屏风后的知义则声音如铁:“不许偷懒,必须先用酒清洗伤口。”
如情痛得眼泪鼻涕狂飙,闻言又忍不住大声求饶:“哥哥,真的好痛呀,呜呜,不要擦了好不好?呜呜……”
知义的声音从屏风后稳稳地传来:“乖,妹妹再忍忍。虽都是些小伤,但稍不注意也成酿成大祸。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真的好痛……啊,周妈妈,轻点,轻点……”如情痛得一张脸儿都挤到一起,这么一叫,又扯痛了脸上的伤口,痛得几乎闭过气去。
半个时辰后,周妈妈总算给如情全身清洗了伤口,并上了药,也累得一身的大汗,坐在床沿几乎虚脱了,苦笑,“姑娘从外头回来,力气都比往日大好多。”
如情全身上了药后,虽然伤口仍火辣辣的痛,但比起刚才直接用酒抹好上太多了,闻言忍不住苦笑:“谁说我没力气来着?人家一个人就灭掉了两个靼鞑。”这可是她最厉害的丰功伟绩也。
忽然又想到什么,又问周妈妈:“沉香,玲珑,还有琴儿她们三个也受了好些伤,周妈妈,没有没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