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仙居离朝月厅还有好大段距离,如情累了一个上午,这会子走了一两条走廊便觉气短,沉香见状连忙让内侍抬了滑杆来,让如情坐着火速回了隆仙居。
朝月厅坐落于王府后院正中,外头有一大片湖泊,假山怪石,亭台楼榭,格外雅致,而朝月厅后头则有一大片空地,这时候却也集满了下人,而被围在正中的庆安公主则闲闲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后左右立着的下人正好整以遐地望着前方五步远的地方,香茗正被两个婆子压倒着跪在地上,一个反扭着手臂,一个扯着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另一名婆子噼里叭啦往她脸上招呼去,周围也跪了好几个隆仙的下人,如情远远看到,气得头发直竖,肩辇还未靠近便一声厉喝:“谁人敢如此放套?毒打我屋子里的丫头?”
那打人的婆子顿了下,又见庆安公主动也不动,一直保持着悠闲的坐资,但神色却冷厉下来,一咬牙,继续避哩叭啦打着香茗。
如情见状,气得目眦欲裂,对着外围守卫的侍卫一通怒喝:“全都挺尸了不成?有人胆敢在我院子里当众行凶,还不把这行凶的奴才给我拿下。”
那侍卫长王虎见如情气得面红耳赤,唬了一跳,连忙领命,一个箭步上前把那行凶的婆子给一脚踹倒在地上,其余侍卫也把另两名婆子也给牢牢捉了起来。
如情下了滑辇,急忙来到香茗面前,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只见香茗被打得双颊红肿血迹斑斑,唇皮破得厉害,鲜血飞溅地上,看得触目揪心,此刻被陡然放开,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已处于半晕厥状态。头发披散,双眼晕上翻的状态,也不知被打了多久了,如情气得全身发抖,一声厉吼:“来人,把这行凶的刁奴……给我拉下去,杖毙。”
隆仙居的下人见如情气到如此地步,也觉惊骇,不敢怠慢,一窝蜂地涌上来,把三个婆子给撸了个结实,眼看就在拿板子来,那婆子拼命挣扎着尖叫,“奴婢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王妃何故要拿奴婢们出气?”
“放肆,谁敢动我的人?”庆安公主也坐正了身子,怒视如情。
如情忽地转身,双目血红,一声冷笑:“公主身份高贵,又是客人,我自是不敢动你。不过这些行凶的奴才,我是决不放过的。”然后冲那些婆子一阵厉吼:“还不动手?需要本王妃说第二遍么?”又见庆安公主身边的下人蠢蠢欲动,咬牙道:“王侍长卫,谁要是胆敢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庆安公主尖叫,“谁敢动我的人?”然后箭步上前,怒视那些婆子,阴冷道:“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本公主身边的人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婆子们又望向如情,如情一声冷笑,“奴才犯了错,本就该责罚。更何况,公主这群刁奴胆敢当众行凶,责打我隆仙居的大丫头,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她们打我的丫头便是打我的脸。本王妃若不好好惩戒一番,那所有来王府做客的人都可以让人打我的奴才不成?那我这个王妃还有何威严?”然后又一声厉喝:“动手。一切后果,有本王妃担着。”
庆安公主在靖王府本就不讨喜,但碍于公主的身份,及刁蛮的性子,无人敢逆其锋茫,这会子见如情与她耗上,自是心喜的,尤其香茗在隆仙居人缘确实不错的,她们刚才求情都还被掌了嘴,更是集了一肚子火,听如情一声吩咐,哪还有顾忌,急忙找齐了家伙,轮足了劲,把那三个婆子按倒在地上,避里叭啦打了起来,打得那几个婆子哭爹喊娘的,不停地求庆安公主救她。
庆安公主气得目眦欲裂,指着如情的鼻子,“方如情,你胆敢与我作对?”
如情一声冷笑,望着被扶下去的香茗,冷笑,“我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吧,公主好好的客人不做,偏要跑到我院子里,拿我的丫头出气。并且下手如此之狠毒,手段如此之残忍,当真是令人发指,你,根本不配被称为公主。”
庆安公主磨牙,厉眼瞪着如情,“我不配称为公主,那你呢,一个破落户家的小小庶女。”
如情冷笑,反唇相讥,“我再如何的破落,也是太后和皇上亲自赐的婚。进了皇室族谱,冠上李家的姓,公主的嫡亲嫂子。公主自幼饱读诗书,又深得太后疼爱,不说礼贤下士,却也得明白长幼有叙、敬老爱幼。想不到却是如此的猖獗无礼,居然如此对自己的嫡亲嫂子,当真是目中无人,跋扈骄横。今日里若不与我说个个丁字卯正,我铁定把你身边的奴才撸个干净。”
庆安气得血红了眼,厉声道:“大胆,你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无礼的是你。”如情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这时候,有婆子叫道:“王妃,她们晕过去了。”
如情喝道:“胆敢欺辱毒打本王妃的侍女,给我用冷水泼醒。”当然,大过年的,她还真不敢把她们活活打死的,所以只能在她们醒了后,又命人狠狠掌柜,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庆安公主气得玉脸扭曲,戟指厉喝:“方如情,你敢?”
如情扬眉,“你乃出嫁女,回了嫁家不好好做个安份的客人,却敢宣宾夺主任意打骂我的侍女,我又何必客气?更何况,与你这种人相比,我胆子可小得多了。”
庆安公主见如情人多势众,自己也讨不得好处,只能跺脚冷笑道:“好好好,你有本事,本公主也不与你多费口舌了。我要告诉父王去,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