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得,伴随着无尽的风,把气温一点点吹冷。
吃过早饭,冯藤卓让博克明驱车前往36区的屏门府。
博克明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他也不是很想问。
路上冯藤卓一言不发,他还有些纠结,对于自己今天的决定,对错他没有标准。只是因为事实无可更改,就要去除一个人的某一段记忆,冯藤卓觉得这样无比残忍,却又无奈而无可掩盖。所以,如果有一天当事人想起来,他愿意接受他们的责备和所有的不理解。
车子开不进这种古老的建筑,于是停在较远的一处民宅附近。两人徒步前往,一路依旧无话可讲。
冯藤卓看着红漆大门犹豫了一秒,便按下了一侧的兽头门铃。很快,门咿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漂亮小模样。
不待两人发话,那姑娘边说:“先生交代过,您今天要来,请里头坐,他正赶回来。”说完便领着两人往里走,似乎认识他们二人。
跨进门槛,门前一块翡翠影壁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这块影壁高有一米八,宽处为一米五,用了一整块翡翠料,雕刻的不是梅兰竹菊牡丹山水,却是一副深海怪鱼扎堆的景象,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领路的姑娘似乎看惯了,不以为然道:“哦,没有这块石头,这处宅子也就不在了。”
“怎么说?”冯藤卓把目光移开。
姑娘解释说:“这石头不知年代,雕刻得是从前谁都没见过的海底怪鱼图,有历史价值,所以就一直固定在原地没动过。为了这块影壁,这件宅子也没法拆,就一直保存至今。”
冯藤卓再看一眼影壁,依旧觉得这雕刻虽然精美,却透着股过于惊悚的意味,还是少看为妙。
“请两位跟我来。”姑娘继续领路,绕过影壁,带着两人径直进入大厅,看座,并上了两杯好茶和一些点心。
一切就绪,姑娘便告辞退下,留两人枯坐在客厅里。
“今天来干嘛?”博克明问。
“有点事,忙完就走。”冯藤卓敷衍道。
“不能告诉我?”博克明又问。
冯藤卓面不改色地说谎:“签署契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哦。”博克明应了一声。
两人又干坐了一会。这房子本应很凉快,可不知为何却很炎热,没坐多久就感觉又热又渴,不知不觉三杯水下肚,人还没来。
“要不要催一下?“博克明看一眼外头的雨,感觉凉快是外面的事,里面就是个火炉。
“再等等,应该快了。”冯藤卓笑笑淡然说。
“你不热吗?要不去外头站一会。”博克明起身,打算去外面。
“最近若线如何?”冯藤卓突然问。
“老样子。”博克明答。
“重了,还是弱了?醒剂一天几支?”冯藤卓继续追问。
“不记得了,习惯了。”博克明随口说。
“我问过卖醒剂的阿虫,他说你一般买一个星期40支,这样算来,一天起码五、六支,这已经是很重的使用量,接近极致。”
“一直都这样干嘛现在问这个?”博克明不耐烦地说。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孙花骅欢天喜地地走进来。
博克明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愤怒地看着冯藤卓,质问道:“为什么?”
冯藤卓抱歉道:“怪我。”
博克明怒而拔刀,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接着天旋地转,瞬间眼前漆黑一片,倒在了地上。
孙花骅上来二话不说,又给博克明注射了两针安定剂,才放心地说:“亏的冯先生出手,否则……咱可没本事撂倒这位。”
“还有我够淡定,要是别人早被他气场吓傻,还哪敢在水里下药给他喝。”一侧接待他们的姑娘走出来,一顺手,掀掉脸上的面罩,原来是孙花骅的女儿孙伊。
“热空调也有功劳,没它,不能喝那么多水,”冯藤卓说,“此时才感觉冷风袭来,终于不用受热了。”
“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孙花骅看着地上的冯藤卓说。
“接下去如何?”冯藤卓问。
“就在这里去若线,”孙花骅说,又补充一句:“太重了,拖不动他。”
冯藤卓:“……”
孙花骅女儿说:“别听他的,其实这后面没有房间,后面是厨房,这屏门府的特色就是那块不知年份的翡翠深海怪物图,除了它,其它部分都被拆了准备建造造高楼。这里也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没有厢房,没房间,就你看到的这点范围。”
冯藤卓也是无语了,原来外面两侧的厢房全是假的,只是一堵墙容易。
“放心,很快的,过程比你想象的快,”孙花骅说着拿来一只靠垫垫在博克明头下。
“动手吧。”冯藤卓退到一边,让他们继续进行。
孙伊在桌子上铺开道具,东西不多,一排银针、一套崭新的针筒、一只透明波浪状玻璃瓶、小电机、酒精棉花和很多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首先,孙花骅取出三十根银针,一一用酒精擦拭后,分别扎入博克明头部十根、身上各处穴位十根、双脚双手总共十根。然后,他拆开针筒,从博克明静脉中抽了100ml的血液,注入那只透明的波浪状瓶子中,刚好装满半瓶。然后他就暂时不动了。
“这是……等待吗?”冯藤卓奇怪地问。
孙花骅看一眼表:“等20分钟,那些银针变成透明的冰晶针,就能取出装瓶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