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此言差矣。”费仲立刻走出一步说道:“为大王修建园林乃是为臣幸事,怎能不兢兢业业、为主分忧,反而推搪阻塞呢?”
姜子牙皱眉道:“一园林之乐,与天下生民计,何重何轻?”
“什么天下生民计!我看你是对大王心存不臣之意,才会如此推脱。”费仲难得的伶牙俐齿:“若非如此,只要修建园林的话,有何难处?”
“哦?费爱卿既然有妙法,速速说出。”
“是,大王。”费仲得意道:“也许姜大夫所说确有那么一分道理,但是要解决并不难。大王德配天下,却总有那些宵小之人,心存不服,就像羌族游牧部落,多年来屡犯我国土,被贬为奴之后仍不肯安分守己,大王可以抓羌族人来动工修建,自然不会有民愤沸腾。”
纣王哈哈大笑,立刻点头道:“费爱卿此言正合寡人心意,姜大夫可听到了?就如此去做吧。一月之后,寡人要看你的回报。”
姜子牙只能点头称是,心中默默叹息。羌族不服,还不是因为连年来压迫过重,民不聊生才会如此?大王不求为民着想,反而一味桎梏自己欢愉,更加压迫臣民,当真让人心寒啊。
他回到本位,费仲却没有,而是再次跪倒道:“微臣还有事启奏。”
“讲。”
“东伯侯之子姜文焕,数日来行踪诡秘,据悉已经有四五日未曾去军中点卯,也不知去了哪里。微臣心中惴惴,怕他是有所图谋,特请大王详查。”
“哦?武成王,可有此事吗?”
武成王立刻出班道:“启奏大王,姜将军近日来的确身体不适,并不曾点卯参赞军务,并非有所图谋,请大王明鉴。”
“如此说来,姜将军此刻是在宅邸了?这等身娇体弱的怎么打仗?大王派个太医去诊治吧,开些个补气养身的滋补品给他,也省得总是这样,用起来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了。”妲己语带嘲讽。武成王也好,那些老臣也好,一个个心软得要命,好心不是坏事,但是有些事情,好心只会办坏事,尤其对这些已经起了不臣之心的臣子。
“妲己说的是,寡人会派宫中御医前去,届时回报,看看姜文焕到底是什么病症。”纣王挥手道:“众臣可还有本奏?无事便退朝吧。”
妲己微笑随着纣王下去,临走之前看了眼闻仲,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她已经出招了,就看闻仲能看透多少、接下多少。
下朝路上,武成王赶上闻仲脚步:“姜文焕府上空无一人,太医此去便会察觉,如何是好?”
“察觉便察觉,正好借此机会找出他。”闻仲沉声道:“飞虎,这件事情你处理得却不如妲己了,东隅并非善类,虽说起因是大王先废了王后,但他们也不该有不臣之心。若是姜文焕当真潜逃,那么东隅就要大乱了。”
武成王眉头紧皱:“我只是想着若好好对文焕,自然无虞。找机会上谏大王,将姜王后从冷宫里放出来,无须复立,封个妃子好好对待,东隅也就宁静了。”
“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闻仲摆手道:“我去找姜文焕,你带御医去就是。”
闻仲这么说,黄飞虎也只好遵从,只希望姜文焕并没有逃跑,免得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若说跑,姜文焕的确没有跑,他这几天一直在后宫里,而且是在冷宫,躲躲藏藏没出去。
“咳咳咳咳……文焕?”
“长姐,我在。”姜文焕立刻端着药过来:“姐姐,把这个药喝了吧,喝了病就能好了。”
姜王后用虚弱的手推开药碗:“这么几口药又有什么用?算了吧,就让我在此地自生自灭。文焕,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父母双亲靠你照顾,东地也靠你继承,快快离去吧。若是你在这里被人发现的话……咳咳咳!”
姜文焕用力摇头:“我不走!姐姐,我若走了,你就要孤苦伶仃在这里了!那个纣王……他根本就要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太过分了!!”
姜王后连忙招手:“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须知隔墙有耳,如果你这话被人听到,就是灭门的祸事。”
姜文焕颓丧坐在一边:“姐姐,拜托你吃药吧,只有病好了才有以后,不能就这样放弃。”
“不放弃又能如何?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王上深爱苏妲己,连政事都让她参与,而且是一言而决,我还能如何?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当时太过要强,定要劝阻王上,最后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姐姐……”姜文焕目中不由流出泪来:“姐姐,就算当弟弟的求你,这药是我偷进医馆,亲自熬成的,就算姐姐你为了我,喝了它好吗?”
姜王后怔怔看着姜文焕,目中一样充满泪水,终于她哽咽着,将这杯苦药一股脑咽了下去。“文焕,姐姐连累你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好好呆在父亲身边。”喝完药,姜王后疲倦靠在那里:“你走吧,姐姐会自己照顾自己,至少……我不会死在这里,更加拖累家人。”
姜文焕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长姐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自己千万小心。”
姜王后点点头,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走?我看不必了,既然姜将军喜欢这里,在这里呆着也是好的。”一个美艳女子突然推门走进来,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人身上都有一股煞气。
姜王后立刻坐起身:“你们……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