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能停下来,不能死!不能!
“西凤行!”
一声高喝,宛若惊雷,倏尔于空中炸响!
疲于厮杀的上官莺猛然抬起头来,只是那么短的一下的停顿时间,几把长剑便是猛地挥向了她,她举剑迎击,全力将偷袭的人斩杀,拼了命的往发声处冲去!
“东隐月、北折衡!”
又是一声高喝,振聋发聩!
“不要!”
上官莺凄喝出声,长剑爆出强烈的煞气,成血色屏障将挡路的人震开去。可是人太多,怎么杀都杀不完,而他却深陷入剑阵的包围圈里,长剑正对向心脏!
“南……”
“阿黎,你若敢用此阵,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上官莺咬牙,全力顶开那压在她头顶的长剑,朝着他的方向大喝。
阿黎一瞬间迟疑,围攻的人立即攻上来,他身体一颤,三把长剑贯穿他的肩胛,剧烈的疼痛让他拼全力而战。可随着血液的流失和那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的传来,他的情况越发的不好,而眼看着远处的她被长剑所伤,他哪里还能忍下?
“啊!”
又一把长剑没入他的胸膛,他痛喊出声,一身鲜血的他宛若魔鬼,长剑却越发狂猛的攻击他周边所有活人,不敌时,被拱上了数把长剑之尖端时他已成血人,一道道剑伤深可见骨惨不忍睹,赤目灼灼艳红的血泪滚下眼眶,决绝的光芒一闪而逝,他长剑高举,高声喝道,“大小姐,阿黎先走一步!”
“你敢!”
上官莺双目赤红,长剑猛地向外一划,又是一圈巨大的红色火浪四下蔓延而开,将那外围的人的性命全部收割。她杀入快,另一波攻击的人更快,不能靠近她,就搭起长弓和连弩猛地朝她射击,即便是有焰的帮忙,她也身中了两箭,而那箭头的幽幽蓝芒无疑是是淬了毒!
阿黎凄楚的摇摇头,“大小姐,求你,成全!”
他从未求她任何事,这一次,他求她,成全他!
“住手,我不许你乱来!”
上官莺怎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决绝之意,高喝出声,不惜催动体内全部内力冲击杀出重围,只为在最后一刻拦下他!
阿黎凝视着她的方向,清楚的看见她为他而慌乱、心痛。抬起的手缓缓向下,比起短暂的心痛,他只要她安全就够。于他来说,她是这世上他最爱的人,哪怕他身死,也不愿她受半点伤害!
“南、断!”
嗤的一声,长剑没入那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脏时,阿黎决绝断指骨嵌奇阵!身体宛若断线的纸鸢坠下,而在他下方的数把长剑一瞬间全部没入他的胸膛!
狂风起,大地震,九天穹苍怒雷滚滚,银色闪电划破长空,照亮她血色尽失的面庞,灼红的眸子流下滚烫的热泪,混合着血流下,一声凄喝随着喉头热血喷出,“阿黎!”
轰的一声,宫墙已摇摇欲坠,人群里爆发慌乱的逃奔的声音和那一声声凄厉的痛嚎声,以及重物砸在人体时沉闷瘆人的声音,逃亡的人们此刻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在求生的本能催使下疯狂逃窜。
杀戮大阵的连续启动让石板裂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那遗落在地兵器却如同有了灵魂一般无情的将所有活着的人的性命收割,它们不再认主人,那强烈的杀戮之气将它们主宰,成为真正的夺命利器!这就是上官莺前生苦苦钻研出来的一阵诛神大阵,能将兵器变作不用人操纵的兵器,反向收割持兵器者的性命,而持有者所造的杀孽越重,那剑也就越锋利!曾经有多得意于它的成功,如今的她就有多后悔将它排成。
倾塌的高墙、倒塌的殿堂、扬起的血色腥风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堪,上官莺哭着抹去眼中的泪,一次次的避开那飞来的石头和粉末,不放弃的在残垣断壁里寻找那一抹黑色身影。
“阿黎!”
她凄楚的一声声唤他的名,他承诺她的,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他。他说,他永远都会在的。他对任何人都是一言九鼎,不可能会对她撒谎的,不可能的!
“阿黎,你回答我,你在哪里?!”
轰的一声,她劈开挡路的巨石,身子却是一个踉跄,无力的跪了下去。
背后石块倏至,她躲不开,再没有力气再躲。
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时,一声肝胆俱裂的喝声在耳边突然炸响,“莺儿!”
腰间一软,一瞬间一切都已远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缓缓睁开眼睛时看见那一张写满担忧的面庞,心底苦苦压抑的疼痛倏尔爆发,她崩溃的痛哭出声来,“倾邪,阿黎……阿黎……没……没了……”
“对不起。”月倾邪紧紧将她孱弱的身体紧紧抱着,眼睛越来越酸,他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莺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上官莺揪着他的衣襟撕心裂肺的哭,只恨不得能倾掉所有的悲伤。
那一声声悲伤至极的哭声宛若一记记重拳击在他的心口,他心如刀绞,“我一定会为阿黎报仇!一定!”
上官莺身体一震,猛然抬起头来,血红的眸子盛满疯狂的杀意,“报仇,我要为阿黎报仇!”
“小心!”他看到她身上背负的长箭,惊叫出声来。
她却推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把撕裂裹身的衣裳,贴身的鲛绡里衣滴血不沾,而那被长箭贯穿地方只有浅浅的印记,而未给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