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骑飞骑飞踏过微凉的石板路,绕过九曲长巷,过那深林小道,骑士于驿站门前勒马,骏马高高扬蹄,骑士紧紧抓着缰绳,都不待骏马双蹄踏地便从马背一跃而下。
“来者何人?”
驿站的护卫上前拦人,那骑士眉头深锁,拱手道,“卑职乃将府方华,来见将军!”
“请。”护卫侧身让道,方华将手上的缰绳交到他手上,匆匆往驿馆行去。
彼时上官鸿正在凉亭与各国世子在一起喝早茶,听得外边的护卫通报说是方华求见,眉头微锁,歉然道,“抱歉,先出去一会。”
“将军先去,我们等着便可。”月倾邪将茶盏举至唇边,浅啜一口,眉梢微扬,眸中有笑意,难得的真诚。
上官鸿起身拱手也向其他世子告辞,匆匆往外边走去。
“大小姐病危,请将军速归!”方华一见到上官鸿,单膝跪下,沉声道。
“什么?!”上官鸿脚步一顿,一双虎目猛地睁圆,直直的盯着方华。那般灼灼的视线,几乎能穿透人的骨肉,直接刺透人最脆弱的心脏。
“大小姐病危,请将军速归!”方华心头微颤,却仍是沉声重复道。
“莺莺。”上官鸿身体倒退一步,双眸紧闭,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头,可怖的青筋暴凸而起,那拳头无声的颤抖着,哀伤,沉重。
挣扎只是须臾,他猛地睁开虎目,快步走进先前的房间,也不看各国世子各异的脸色,沉声道,“事有生变,诸位世子可否立即启程?”
在这里的各位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是能听到外边他与方华的对话,有人心头升起鄙夷,有人开始怀疑、有人暗暗担心,面上却俱是一派平静之色。
“也好,在这耗着也甚是无趣,本宫一直听说北央地广物博,有各种稀奇玩物,正想见识见识。”琅琊枫第一个站起来,和道。
“本世子听说北央有九曲长巷可为迷宫,倒想见识见识。”月倾邪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从椅子上优雅站起。
“大家都走了,留本宫在这也甚是无趣,倒不如随大家一起走了。”拓跋玄玉唇角含笑,眉眼平和,那模样说不出的优雅,真对得起他翩翩公子的称号。
“随意。”赫连显保持着一路绝对的寡言少语,起身面向前方,那一双眸子幽蓝的眸子宛若雨过初晴从天边精心采撷而来的一抹纯蓝,极其吸引人。即便是他的面孔只是清秀,却因这一双眸子而平添几分惑人之色,让人过目难忘。
“那便请。”上官鸿作邀请之姿。
五人鱼贯而出,月倾邪顿足于门外抬头看天,“素闻北央是于马背上打下的天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是擅骑之人。既然如此,我们规规矩矩进城那便显得太过女气,不若我们策马而行,倒是想看看是哪方的骑术更精湛,这天儿不错,大家意向如何?”
上官鸿心知月倾邪是为他争取时间,感激地朝他微点头,虽不明白他为什么帮自己,但这份恩他却记住了。
“世子之美意,岂敢不领。”
他接上话头,“不知各位可有能力赛上一场?”
不赛,行吗?
不行。
月倾邪和上官鸿一番话都说满了,规规矩矩进城显得女气,他们代表的是各自的国家,即便是一点小事也是不能示弱的,否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下,一旦出了纰漏传回了国去便是丢脸到了家。
“那便牵马来!”琅琊枫大步向前,向上官鸿笑道,“本宫不才,还望到时候将军指点一二。”
“久闻琅琊九皇女擅骑射,切磋尚可,指教愧不敢当。”上官鸿谦虚道。
“将军太过谦了。”琅琊枫眉眼间皆是意气风发,“咱们马上见真章,来人,备马!”
拓跋玄玉和赫连显没什么意见,“切磋切磋,也是好的。”
一场比赛,由此决定。
小半刻的功夫,五匹汗血宝马由各国的侍卫牵到了驿馆门口,当缰绳和马鞭交接之时,五人几乎是同时上马,齐喝一声,“驾!”
快马加鞭,迅疾如雷。
地面灰尘高高扬起,风驰电掣的身影在灰尘散尽后便是不见了踪影。
各国侍卫弃了马车,纷纷牵马,于驿馆门口上马,快速追去。
马踏飞花,飞花却完整,只闻烈马嘶鸣声,却只惊觉有烈风和虚影从耳边掠过,脸上传来疼痛,却根本看不清过去的是什么,五道残影,恍若惊梦。
城里的早起的摊贩都是一副被吓呆的表情,望着前方,因过度惊愕而张大的嘴,久久合不拢。
“律!”
上官鸿眼疾手快的勒马,收势极快,马儿平稳落地,当是第一。
“我来得真是时候。”月倾邪座下马儿发出一声‘恢律律’的鸣声,马蹄宛若金钟敲响,他一身白衣随风而舞,小指微勾起额头滑下的一缕发,媚眼含笑,那姿态说不出的妖媚勾人。
“迟了一些。”疾追而来的是拓跋玄玉和赫连显,勒住马后,有些惋惜的叹息。
“本宫输了。”琅琊枫最后一个赶到,却是最先下马的,“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累了,这马儿正好停在将府门外想来也是渴了,本宫去里边儿喝杯茶去。”
“本宫也是渴了。”拓跋玄玉翻身下马,随琅琊枫而去。
“随意。”赫连显从马背上跃下,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将军,你先忙着。”月倾邪单手按住马背,翻身跃下,笑一声,也是走了进去。
“来人,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