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要说吗?”
房间内桌椅倾倒一片,雷雨震碎的玻璃洒了一地,靠窗旁的木质地板上积水形成小小的水洼,厚重窗帘湿了半边,男人翘腿坐在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上,脚下一地瓷器脆片,乳白的颜色上有着可疑的红。下颚微抬,单手轻敲倚靠,头上缠着染血的布条,枣红的头发,嫩绿的布条缠一圈,看着有些怪异。
邓海站在身后给其清理伤口。
房中一片狼藉,老板却无暇心疼,脚下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冷汗越擦越多。两个高壮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身后,形成一种有形的压力,让人无法闪躲。
“过来。”
男人微笑颔首。
老板脸上肉一抖,游移不前。
下一刻整个身子被提起扔了过去,勉强抓住一物才稳住身子,抬头,放大的脸近在眼前,竟是抓住了男人坐下凳子。
一声冷笑,俊美的脸上闪过狠厉。
老板被踢跪倒在满是瓷器碎片的地上。
“唔,啊!”
一身凄厉的惨叫,血顺着着地的手和膝盖流出,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后一股大力压过,动弹不得,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
“庄少……”
老板抬头乞求的看向面前男人。
男人翘起的脚抬起老板痛苦扭曲的脸,冷笑重复最初的问题。
“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知道庄少要我说什么。”
“装。”
淡淡吐出一字,男人抬手伸出,身后邓海把一只钻石手表放在其中,男人把表挪到老板面前,暴风雨过后的微阳格外透彻,照在表上折射出耀眼光芒。
老板被刺的闪躲,眼中划过慌乱,哇的一声朝男人扑过去,身子被身后人重新按回原处。
“庄少,是我瞎了眼用错了人,谁知道段楚那丫头手脚这么不干净,偷东西不算还伤人,只是,既然东西找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毕竟是段楚见财起了歹心,跟酒店无关啊。”
男人含笑听着老板声泪俱下的说着,也不打断,待到说完,面上笑意更深了,扬手轻拍了两下,示意老板身后两位壮汉松手。
“你回头看看这个人再说。”
老板不解扭头,却在看见身后女人时难以置信的瞪圆双眼。
四十多岁的女人瘦成一条,浓厚的妆扮遮盖不去眼角鱼尾纹,被人抓着过来,面上俱是惊恐,再看见老板时就哭了。
“他,他们要杀我,所以我,我都说了,是,是你让我做的,跟我无关。”浓厚的妆哭花了,支支吾吾跪倒在地朝着男人磕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吧,我只是个财务而已。”
“……”
老板面色惨白,无力跌坐在地上。
布鞋啪打在老板苍白的脸上。
“现在知道说什么了吗?”
“我……我……”
老板目光闪躲。
“一个女人话,当,当不得真。”
男人也不恼,微眯的眼在屋中一扫后落在地上玻璃渣子上,冷冷笑着,拇指食指划动,一声清脆声响,皮质手套递到男人面前,男人慢条斯理的接过戴上,修长的手动了动,试了试手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拍了拍略显褶皱的花衬衣,朝着落地窗走去,皮质的手套轻抚过满地玻璃渣子,抓起一把掂量掂量后朝着老板走来。
“张嘴。”
男人的看过来的视线绝对不是玩笑,老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满手玻璃渣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面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真的怕了,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也顾不上地上有什么了,头垂在地上咚咚响,原本白胖的额头染红一片。
“我错了,求您绕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庄少,那东西会要人命的,不要,求您不要……”
打死他都没有想到男人玩的这么‘高雅’。
青天白日的,竟是完全没有一点顾忌。
当镇长把男人带到自己面前时,他以为只是个富家公子。
终于知道镇长为什么再三提醒了。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责任推到段楚身上就好。
反正是段楚一直在负责。
没想到……
白胖的额头血肉模糊,血流了一脸,合着眼泪鼻涕一起。
男人嫌恶拧眉。
“掰开。”
磕在地上的身子被拉起,两人一左一右制住,紧抿出血的嘴被硬生生掰开,老板挣扎着呜呜出声,一手的玻璃渣子全数倒入口中。
“啊——”
身后女人再也忍不住惊恐尖叫。
男人优雅褪去手套,甩到老板脸上,残留的碎片立刻划下一道血痕,老板疼的想尖叫,嘴一张立刻痛苦的扭曲。
“最好不要动,进肚子清理可不方便。”
“……”
老板大气不敢出,一张脸憋的青紫。
“敢在我面前耍花招,胆量不错嘛。”
“……”
老板拼命摇头,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上就在门外。”
“……”
老板面色丕变。
“看着我被砸好玩么?”男人嗤笑一声收了笑,旋转过身朝屋外走去,邓海瞅了屋内狼藉一眼,吹一声口哨跟着身后,经过女人时,女人惊恐的朝身后缩。
“找到人了吗?”男人问的咬牙。
“没,周围邻居都说不知道,估计昨晚上就跑了。”
“跑了?”
男人声音徒然冷去,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中,稍后冷笑一声,一把抓落头上嫩绿的布条,扭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