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初恋,邱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段楚的初恋。
就段楚的说法,谁没有个矫情的过去,年少的初恋总免不了带着点冲动和热血,无非就是看对了眼,然后恋上了。只是那时候的段家在青山虽然说不上有头有脸,可也算是个大家,就跟里那些狗血剧情一样,这种家庭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总会有那么几个恶婆婆,段家没有恶婆婆,却有个比婆婆还严厉的大姐。
段家二老生意忙,常年在外跑,加上段家三姐弟年龄差距,段楚和段行算是段家大姐一手拉拔长大,段家老大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家教甚严,又极其护短。
邱峰那是什么,就段辰的话说,那就是垃圾,一个段辰连正眼瞧都嫌脏的垃圾。
结果可想而知了。
段辰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最后一个远走他乡,一个留在原地。
那段记忆即使现在想起,段楚喉间依旧带着点苦涩,也是她跟段辰正式决裂的开始。
段楚活了二十几年没欠过人什么,却欠了邱峰。
那注定了是她一辈子的魔障。
对邱峰最后的记忆始终停留在那个下雨夜,倔强的少年带着伤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坚定的眸光亮的吓人,即使是现在想起都会惊醒,然后乱了心。
是她的犹豫背信了两人最终的承诺……
二零零六年。冬
“老子让你不学好,让你tm的不学好。”
藤条夹杂着汗水和叫骂重重打下,一下又一下,直抽的皮肉翻转,血染红了后背。
“说,知道错了没?”
“……”
跪在地上的少年咬着牙,疼的一脸汗水,任凭藤条抽打,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好,好。”
男人见此气的一连哼了三声好,扔了手中断藤条,随手抽了根新的,更加用力抽下去。
“老子让你不说话,不说话。”
一旁老人坐在地上直叫作孽,哭的双手一下下打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哟,想把孩子打死是不是。”
“啪啪啪”的声音直抽的人心惊肉跳,耳膜发疼,段楚哭着推开一众看热闹的人,一把抓住藤条想要劝阻,赖和手上力道抵不过人高马大的邱爸,被那藤条一带,巴掌上顿时出现道血痕,火辣辣的,段楚也顾不得上疼,眼见那藤条又要下来,干脆一纵身扑到在少年身上,那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本来一动不动的少年转手接住落下的藤条,用力一拽缠在手上。
“有什么打我就是了,别动她。”
“你……”
男人气的一张脸青黑,怒瞪儿子倔强的脸,抬起的双手因为气氛而颤抖,最终扫了两人一眼,气的拂袖而起。
“滚,给老子滚,滚的越远越好,就当老子没你这么个儿子。”
地上老人赶紧爬起来,擦了擦眼角泪,捡起一旁袄子披在少年身上。
“小峰啊,别跟你爸怄气,他脾气就这样,等他气消就好了。”
棉袄露在后背的瞬间,邱峰疼的哧牙,却忍着没叫出声来,勉强露出笑把老人安抚回了屋,待到人都走了就松口嗷嗷叫,甩了棉袄随手在地上抓了把雪敷背上。
“怎么呢,疼?”
段楚见他这样,急的跳脚,一出口尽是废话,还发抖,末了想起了什么,转身就朝胡同外冲。
“你等着,我去叫辆车,去医院。”
“你等,等等。”
邱峰赶紧出声叫住她。
“我看看你的手。”
段楚却握着手挡开:“我没事。”
邱峰气的伸手叫要去抓,结果动作太大,带动身后伤口,免不了又是一阵干嗷。
“你这存心让我急是不?”
段楚见他这样也是急了,赶紧回来查看,邱峰趁机抓住她的手掰开,段楚想躲闪,可有了刚刚那教训后不敢动了。
手摊开,嫩白手掌上鲜红的抽痕特别明显,就跟带毒的虫子爬过一般,邱峰一双美顿时锁的死紧。
“臭老头子,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妈的,等着,等他老了看谁孝敬他。”说着抓起一把雪小心撒段楚手上。
段楚刚想说这伤是因为自己激动所致,突然而至的冰凉让她倒抽口凉气。
“如何?”
“凉凉的。”段楚据实以告:“不过舒服了。”
冰凉的刺激正好缓解了原有火辣的疼痛,不过……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她手上伤没什么,邱峰后背就严重了,想着段楚心下就难受,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去什么医院,出了胡同口第一家那边的药店,买点药涂涂就好,没你想象中严重,都是些皮外伤。”话落也不等段楚说什么,站起来就朝外走,段楚见了赶紧抓起地上棉袄上前扶着。
上药时,段楚死活要自己来,邱峰拒绝不了,加上也实在无能为力,就同意了,最后两人决定在附近公园旁的桌椅上上药。
剪刀剪开外衣时,那血肉模糊的让段楚不敢直视,看着都眼疼,忍不住就红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这不是往我伤口撒盐么,喂,楚楚,段楚?”
邱峰叫了半天见身后没反应,待到安静后才模糊听见几字。
“……起,对不起。”
邱峰眼中一暗,拿了人手中剪刀,把人拉过来,粗擦巴掌用力抹在人细嫩脸上。
“说什么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别满我了,我都知道了,是她,是她害你被开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