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元婴修士同样很脆弱,我希望你能够再隐忍些许时日,即使现在复国成功,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沉痛到难以接受。”
一多方丈有些苦涩地说道,他知道,这样说,对一醉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一醉拼了命地修炼,摒弃了这个年纪的轻狂与浮躁,为的就是实现梁王的遗愿,救万民与水火之中。
他亲手打碎了一醉自己构筑的梦,他的心,同样很痛。
半年的时间,自己不遗余力地教导着一醉,一多从来没有在哪个弟子身上付出过这么多的心血,亲眼看着一醉的脸上的喜悦一点点的褪尽,泛起一阵苍白,一多方丈心中的苦涩,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吧。
“我该怎么做?”
一醉紧紧地咬住了牙,手指用力地握紧,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构筑的梦想被打碎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受,甚至在前一刻,他的心,在大起大落之下升起一股绝望。
现在,能够指导一醉如何去做的,只有眼前这个老人,他年纪还是太小了,他知道自己的智计,远远不如一多方丈。
他不恨一多方丈,毕竟一多方丈只是阐明了现实,担心他在复国之路上撞得头破血流,所以在用着残酷的场面来让他清醒,这说明一多方丈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也许只有大乘修为才能翻盘吧?但是想到尨在进入大明界之后不得不暂时与他分开,一醉的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哪怕接受慕容雪以前的建议,弃佛从仙直登大乘巅峰,在现实面前,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一醉在心中想了很多。
一多方丈看着一醉低落的情绪,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停留,他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会忍不住出手,导致冲突加剧,这里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守则,他不该干预。
心里闪过一些主意,但是一多自己都觉得不满意,一醉又如何等得了那么久,梁国境内的局势越来越糟糕,他为之着急。
“去血秦借兵吧,其他的,我为你挡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多方丈下了莫大的决心,他离真佛之境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深厚的积淀以及自己的领悟,差得也不是那么远了,拼起命来就算是真仙也未必敢和他鱼死网破,他是真的不忍心看到那种绝望。
一醉没有想到一多会在打击了自己之后给了这样矛盾的决定,尽管向血秦借兵,成功的话会降低复国的代价,但是真正重要的,恐怕还是一多方丈那个层面的交锋吧。
“请受弟子一拜。”
一醉眼睛微红,一多方丈如果帮他的话,绝对是犯了花莲山禁忌的,一海也只是隐讳地提过,暗中可以提供一点帮助,花莲山扎根于此,卷进复国的风波疏为不智。
但是一多就是做了,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多方丈还是做了,一醉被一多那发自内心的感情所感动,这份恩情,值得他一生去铭记。
一多默默地将一醉扶起,两人依然快速地前进,如同穿梭在一条笔直的通道之内。
不久之后,一醉独自出现在了血秦都城。
看着身边人来人往,一醉恍若在梦中,雄浑壮阔的城墙面前,一个人是显得那么的小。
青石的路面,铺的平平整整,整个街道的路面上甚至还刻画着保养的法阵,这样的一条街道,哪怕经历百年,还是能够完好地使用,血秦的积淀比起梁国还是要深厚许多。
一醉不知道一多方丈为什么把他传送到这里,但是他知道一多方丈必然有所安排。
下一刻,一醉身前的人群之中,一阵小规模的骚乱,人群自主地向两边闪开,一醉不明就已,还处在迷茫之中,周围的人就突然向两边散开了,他突兀地站在街道的中间,挡住了路。
一辆装饰繁复而不失高贵的车队经过,被一醉一挡,不得不停了下来,生活在血秦都城的人都识得这车队代表着什么,这车队代表的是血秦的宫廷,里面未必是十分尊贵的人物,但是多少也要给宫廷几分面子,远远避开就是了,也不是多大的麻烦,碰见的次数毕竟不是那么多。
一醉如果不是呆呆地站着思索的话,他也会随着大流向两边靠去,但是他一愣神的功夫,却让车队不得不停下来。
阻挡了车队一下,一醉觉得虽然失礼,却也不是十分严重的罪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回到人群,最多白挨一顿骂就过去了。
只是,在他下意识将神识扫过车队之中的时候,却再次呆愣了一下,他立刻醒悟了过来,一多方丈送他来这里果然有深意,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车架内,坐着的便是血秦之王吧!
周围的诸人就看见一醉如同一个外乡佬一样呆愣着不动,刚想灰溜溜向一边闪开,结果又愣在那里了。
那人是傻子吗?
有妙龄的女子掩嘴轻笑,一醉与众不同的行为成了一个小小的笑话,如果真的是呆头呆脑的傻子,逗弄一下显然十分有趣。
不过,这等修为的修士会是傻子吗?
车队的侍卫首领经历颇多,尤其是这次出行,车内坐着的人身份尊贵,不容有失,他暗自戒备,如果一醉发难的话,他就算死也要拖住一醉。
然而,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一醉只是稍一停顿的功夫,人群中就窜出来不少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混在人群之中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四面跳出来的人显然将目标放在这车队之上,一醉的出现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刺